只怪我们太贪玩(85)

“身体不舒服吗?”严卿眼尖地看见了她皱起的眉头。

“还好。”她答了句,紧接着有些烦躁地说了句,“怎么四个轮子跑的比两个轮子的还慢?”

严卿淡淡瞄向她:“小三,交通法规对机动车辆在道路上的最高速度是有限制的,你好象也是有驾照的吧?”

说出口的同时她就意识到了自己在迁怒了,可是说出口的话是收不回的,忙定一定神,反应甚快地笑接了一句:“怎么你们古人也要遵守现代交通法规吗?”

严卿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表情慢慢沉了下去。

而另一边,欧阳随不是很满意自己被忽视,也非常不喜欢看见里面沈忱和严卿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于是在摩托车快速行进间空出了一只手去拍了拍沈忱旁边那块玻璃。

这个不怕死的动作如愿引起了沈忱的注意,她迅速地皱了下眉,表情很忍耐地斜睨了他一眼。

他好似没看见她厌恶的表情,手依然没握回车把,笑着又比画了个动作。

“需要摇下窗户吗?”严卿看了一眼问着。

“没兴趣。”沈忱耸耸肩,干脆转过了身子,隔着玻璃与欧阳随对视,带些挑衅的,不回避不躲闪不妥协不动作。

他时不时地看下路况,大部分时间都在看她,她的眼里写满了她无意摇下车窗的坚持。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挫败,但也只能认了,就这样隔着玻璃对她说了起来。

他该是很大声的,从他的口形和动作上判断,他该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去发出声音。

但是,她什么都听不见。

隔声效果良好车窗挡掉了他的大部分音量,剩下的都被风带走了。

她左手比了比耳朵,一点都不觉得遗憾地摊摊手,示意他是白费力气,她根本听不见。

……也不愿听见。

欧阳随眸子里的光暗了下来。

风灌了进来,吹在她光洁的额头,很凉。

她对着自动降下的车窗眯了眯眼,回身对着严卿询问地挑了挑眉。

严卿温声语道:“空气流通对你的身体比较有好处。”实实在在一个好未婚夫的口气。

奥斯卡都该颁将给他了。

沈忱腹诽着,认命地转过身准备迎接另一桩麻烦,落入眼帘的却是欧阳随加大油门,从他们车旁呼啸着奔向前去的背影。

很长一段时间大脑空白,她死死地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风衣的下摆在风里翻飞得异常欠扁,欠扁到她几乎夺过身旁人的方向盘飙向前去问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直到她脑海里闪过三个字。

没有缘。

也许,这就叫,没有缘。

突然有些没来由的疲倦,她靠回椅背,闭上眼捏了捏眉心。

“男人通常都没什么耐心。”严卿看似在认真开车,口中的评说却和路况没有丝毫关系。

她睁开眼,瞥了严卿一眼,按上窗户后去翻他放在车上的CD包,随口问道:“包括你么?”脸上的表情是云淡风轻,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他微微一怔,一是没想到她情绪转化如此之快,二是没料到自己丢出的炸弹这么快就被抛回自己的身上,一下作不出声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沈忱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想明白般地吐出三个字:“包括我。”

世事都有期限,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

他也一样。

再放不下,不属于自己的也终要有放下的一天,就像雨下多了,天总要晴一样,没有云会为了实现不了的承诺孤独地漂泊在天际。

所以,他的耐心也有告罄的一日。所以,他也会走开……

沈忱眼睛离开CD,看向严卿,扬了扬眉:“确认自己是不是男人需要这么久吗?”

车里沉闷的可以冲满热气球的郁气就被这小小的一句话给戳破,泄得无几残留。

严卿彻底破功,边笑边摇头。

这个女人呀……

总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总是让人猜不透她下一步会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总是在闲谈时一针见血,又总在气氛凝重时很轻易地就逃脱出去,让人哑口无言的同时又不觉得讨厌,愉悦的气泡就这样从心底不停地冒出来……

有些难以分辨这样轻松怡然的相处方式究竟出于何种情感,但是很自然的,他就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头。

呃……

奇怪,怎么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就听见冥冥中有人在喊“非礼——”

然后是“色狼——”

她感觉到自己后颈的汗毛一根根都竖了起来。

“你小子快点给我放手——”

一句接着一句的,措辞越来越激烈,声音居然也越来越近?!

越听越不像冥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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