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12)

本来是雪白的肌肤上,到处被人留下了施虐的痕迹,下体也一样,被折磨得很厉害。我从前也碰到过微带一点施虐倾向的客人,最多象征性的被绑一下、打几下,只为了增加对方的快感,而沫沫却不同,他是真的遇上了虐待狂。

我极力压制怒气,在他耳朵边轻声问:“是谁干的?”

他意识不清的说了什么,我靠近一听,还是那个单字:“……光”。

他在叫我,以为我能保护他,以为我是他生命里的光,是吗?但我不是,我不是!他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昨天夜里,我正在跟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做爱。

从酒吧出去时他还站在吧台前目送我离开,也没见谁缠著他,只不过一夜之间,他就成了这个样子,是谁?是谁干的?

我给一个曾经的、职业是医生的情人打了电话,沫沫的伤不能去医院,否则会暴露他的职业。在电话里我只让他私人帮我一个忙,照顾一下沫沫。等他过来以后,我说有点事要办,就直接去了沫沫的店里。

在白天不营业的酒吧,我硬是敲开了门,首先打了也算是我朋友,甚至曾经上过床的老板,然后才告诉他沫沫的事。

他说非常抱歉。抱歉?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在他这里被人带出去,弄成那个样子,他说抱歉?

我不可控制的再次挥拳,他没躲,任我发泄。打了好一会,他困难的抬起头,跟我说:“对不起。”

“你这句话去跟沫沫说!”我吼了起来。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会是那样,那个人是个台商,第一次来,花钱很大方,我以为是好事,才会让他去!……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躺在地上,双手抱头,哭了。

我脑子里好像有什么闪了一下,强制自己冷静的问他:“那个人,叫什么?”

他在口袋里翻出了一张名片,我接过来一看,冷冷的笑了。果然……就是那个人,原来他是个虐待狂。沫沫,只要是我能为你做的事,我会很高兴的去做。

三天以后,那个虐待狂的猪来到了沫沫的床前,跪在地上,一边掌自己的嘴,一边跟他说对不起。

稍稍恢复了一点精神的沫沫睁大了眼睛,狐疑的看着我。他说:“你做了什么?”

我疲惫的对他微笑:“他会一直求你原谅他,直到你说停为止。”

“你做了什么?”沫沫根本不看那头猪,只是追问我这句话。

我做了什么?我只不过让那头猪把对沫沫做过的事再对我做了一次,唯一的区别是,我用小小的摄像头录下了全程,然后寄给了那头猪,唯一的要求就是他现在正在做的举动。他什么话都不敢说,就跑来了。

“滚!”沫沫对那头猪只说了一个字,很平静的语调。

连滚带爬的跑掉,那家伙如蒙大赦,紧紧抱着我扔给他的录影带。

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房里,沫沫又问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摇头,说:“你好好休息吧。”

“不!”尖锐的叫声响起:“你做了什么?我不要你为我做那种事!你这浑蛋!你根本不知道!我只要你!只要你!”

我去拉他在空中挥舞的手,他扯住我的头发,咬了我的脖子:“你这浑蛋!以为我不会妒忌?我每次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想杀了他们!”

我任他闹著,不躲不闪,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咬。

“我等了好久,等你说让我别干了!说你妒忌我和别的人上床!你什么都不说!却一个人跑过去做这种事!”他不停的咬、不停的吻,象是要把整个自己镶嵌在我身体上。

“我什么都不要!你滚蛋!”嘴里这么嚷著,两只细瘦的手臂却牢牢抱着我,那头猪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被更多的咬痕和吻痕掩盖。

“为什么你这么残忍!对我好,却不爱我!你不爱我!”

他大叫说出这个从未提过的字,突然象看见了什么万分奇怪的东西,直直盯着我的脸。

“你……你……你哭了?”

我吃惊的看着他:“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哭呢?这一生直到现在,我最讨厌的就是眼泪,除了出生的那一刻,我从来没流过那种无用又窝囊的液体。

正这么想著,一滴、两滴、更多的水状物从脸上滑落,难道……

沫沫笑了起来:“你哭了!”这次是肯定句,他不叫也不闹了,整个人软软的偎进我怀里。

“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你是爱我的,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再也不干这个了,我要……跟你在一起,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会赖住你……”

他一个人罗罗嗦嗦,说个没完,完全、彻底,不管我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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