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药师堂无CP版(3)

睡到下午六点,柳希言被一阵奇怪的声音逐渐吵醒,那声音开始若有若无,然后渐渐大声起来,呈一种有规律无节奏的似乐非乐,最后彻底将他唤醒。他睁开眼寻找声音来源,最后发现是自己的手机,正在持续输出一段众多和尚集体念诵的经文。

柳希言拿过手机,发现是科主任电话。

“老大,什么事?”

“你被人投诉了。昨晚怎么回事?”叶文轩直接问。

他已经够体贴了,等到六点才打电话过来。

柳希言无意识地往睡衣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符,漫不经心地说:“怎么回事,碰到神经病了,可以申请工伤吗?”

“写个经过书交给医务科,你这个月奖金多半没了,那女人说是什么网站的记者,说要把咱医院报道出来。”

“她能说话了?”

“不能,她能写字。”

“你看她像什么病?”

叶文轩说:“什么病没有,神经病。”

“那不就是了,为了神经病扣我奖金,还要写经过书?不写。”

“她要求当面道歉,否则就写报道。”

“不道,爱报道报去。”

“那你想怎么样?”

“反正这个月奖金没了,我积了100天假没放,干脆给我把假一次性放了吧。”

“……你想得倒美!”

“话说老大,这班上的,我已经一年半没性/生/活了,不,已经一年半勃/起障碍了,你说该不该让我放假?”

“你一年半没性/生/活是因为你他妈不找女朋友,跟上班有啥关系!”叶文轩破口大骂,“你不上班谁上?让我们几个三天一值吗?”

“招点人吧老大,我请假是小事,就几天,这么干下去我辞职了,你们还不是永久要三天一值?”

叶文轩一下子沮丧下来:“医院哪能那么容易给你招人,招人不用钱呀?这不都在算计你每个月奖金吗?”

“行了,我不舒服,要求放假,实在不行轮着放,先给我放一个星期吧。”

“最多三天。”

“上次我大姨妈的女儿,我从小暗恋到大的表妹结婚,你们都排我值班,这笔心灵创伤要算工伤,三天怎么够?”

“我们这不是为你好,怕你触景伤情吗?别废话了,你下期班我帮你顶,放三天给我滚回来上班。”

倒霉的叶文轩挂了电话。他今年37岁,五年前雄心万丈地从某大医院调到这家医院,名义上给他当个普通内科主任,实际上在这个刚开的科室,不但要参与一线值班,还要每天开这会那会,每个月科室出一丁点问题都要扣他钱,总是被行政科室欺负,以致于柳希言怀疑他勃/起障碍的时间远长过自己,至今没能让妻子顺利诞下后代。

一个月奖金没了,放三天假……柳希言□□着那张纸符,念经的声音又响起了,他一看手机,气不打一处来:“柳希声,你给我换的什么手机铃声!”

“哦,往生咒。”柳希声平心静气地说,“南无地藏王菩萨,你该下来吃饭了,孩子,9块钱,别忘了转账,不付钱平安符不能激活,没有效果的。”

3、

一出空调房,8月的天热得人全身沸滚,柳希言打着赤膊,呵欠连天地走下楼。妈妈已经做好饭了,柳希声和爸爸坐在饭桌前,爸爸边看电视边吃饭,柳希声则边看手机边吃饭。柳希言坐到他身边,从裤口袋里掏出十块钱糊在他脸上,说:“不用找了。”

柳希声将十块钱装回钱包里,柳希言眼尖,发现他的钱包里就剩两张一块钱了。

“你没钱了?”柳希言再次问道。

“信用卡里还有。”

“还有几块钱?”

“还可以透支2万。”

“你的透支额度是5万吧?”

柳希声非常严肃地看着弟弟,说:“你说得很对。”

“下个月5号之前,你拿什么还款?”柳希言目露凶光,眼睛充满了血丝。

柳希声看了看挂历,说:“急什么,才27号。”

柳希言冷哼一声,说:“哥哥,我可告诉你,我这个月的奖金没了。你把我皮扒了我卡里就三千块钱。”家里有这种人,幸好没办信用卡。

“不着急。”柳希声笑嘻嘻地说,“今晚上有客人来。”

柳希言无言地扒着饭,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不知有多少次,他的大哥时常半夜在他门口用指甲抠着门大喊“救命,明天最后一天了,再不还债下个月就不能透支了!”一个被4天一个24小时班折磨得严重缺觉至勃/起障碍的青年人,只能选择老老实实把卡丢给他还债,只求一个安稳觉——虽然他不会有借无还,但是他还钱频率可以低达三年一次——对于柳希言这种月光族来说,借钱给人实在是一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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