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希……我以后不会再说，不会再……说了。”

莫子希沉默，顾哲涵也两样沉默着，充斥房间的除了电视里嘈杂的声音之外剩下的只有各自心跳的声音了。

“小涵，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愿解除那种……那种……收养关系？”莫子希很想说那种名存实亡的收养关系，但他说不出口。

顾哲涵沉沉一笑：“子希，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对我来说……对我来说……”那是唯一联系住和哥哥的羁绊啊！

“让我来当你的家人当你的……哥哥，不行吗？”莫子希问得很是委曲，他本来把这个当成新年的第二份礼物给小涵的，没想到却被他拒绝了。

“对我来说只有一个哥哥。”——羽哥哥。

“难道……我就不行吗？”

“子希，你不要这样……”

“我来当你的哥哥，代替他照顾你……不行吗？”

顾哲涵哀伤摇头：“子希，你不明白，我欠哥哥太多了，我欠他太多……”

莫子希多么希望可能说服顾哲涵却知道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苦笑一下低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你以后怎么办呢？小涵？”

“以后……吗？”他没想那么远，以后又会怎么样呢？他甚至都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以后了。

莫子希黯然起身，他知道关于这个问题再怎么劝说小涵也不会愿意和顾哲羽解除收养关系的，如果说顾哲涵是一个健康的人他也不至于那么担心，可是这样的小涵他该拿他怎么办？他到底要怎么做？

眼见顾哲涵又要开始做卫生莫子希只能低叹一声加入行动，现在的顾哲涵对房间里的任何东西都了如指掌，几乎比起莫子希这个主人更加熟悉这里的环境，这让莫子希感觉不可思议。顾哲涵的头脑很好，记忆力更是惊人，好像是把整幢别墅都装进脑海中随时随地都可以说出任何东西的所处方位，只要用完的东西有归位的话，他都能一一说出所在地，不仅如此顾哲涵的听力也越来越好，不管莫子希在房间里任何一个地方他都能凭借听觉就能听出莫子希的所处，有时甚至都没有出声顾哲涵也能感觉到莫子希的存在。

凭借以往的记忆顾哲涵避过所有的障碍物熟练地擦拭着光洁如镜的地板，他已经习惯了这半年来每天做卫生，而且这样他也会感到充实一些，至少在他自己看来还有一点用处。

顾哲涵一直以来就是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一点存在的价值。莫子希刚才的话还回响在他脑海，以后该怎么办呢？

用力擦拭着光洁的地板顾哲涵努力忘记一直以来纠缠着他的问题，用手上的抹布让自己暂时逃避现实。

莫子希也和顾哲涵一样低头擦拭着光可照人的地板，他也是从那时候起学会了如何清理地板、如何洗碗、如何洗衣服、如何……

只要是顾哲涵要做的事情莫子希都一一学会就连做饭莫子希也学会了，他如何舍得那些事真的都让小涵来做。

当然这个过程也闹出许多笑话，包括有一次他把厨房给烧了个大半，好在他逃得快，包括使用洗衣机时一大段的时间不能闻到衣服上洗衣粉的香味，原因是他不知道用洗衣机洗衣服还要放洗衣粉。类似这样的事情莫子希做过无数次，更有一次自己差点被吸尘器给拔光头发，好在他年轻力气比吸尘器大。

从来没做过这些事的莫子希从百忙之中学习着这些原本就不需他动手的家务，工作一天下来他还要去做那些家务真的是很累很累，但他觉得值，如果是为了那个人的话。

“小涵，我怎么觉得地板都比我干净啊？”莫子希开始哄顾哲涵了。

停下擦拭地板的动作顾哲涵朝着莫子希的方向投来目光：“你几天没洗澡了？”

啥？几天没洗澡？

莫子希耷拉下脸：“什么叫几天没洗澡，我才没那么脏好不好，我只不过几个月没洗澡了而已。”

“哈哈……”顾哲涵哄笑出声，他最喜欢子希逗笑了，这样会让他忘记很多事。

“子希，你今天该不会又是偷偷溜出来的吧？”顾哲涵怀疑地问道，他知道最近莫子希接拍了一部电影，时间几乎都不够用，今天怎么有时间陪他一起做卫生呢？

“在你心中我难道是那样一个没人品的人吗？”莫子希假装伤心欲绝。

“呵呵……”顾哲涵失笑：“你还不是每次逃跑还要江易哥哥亲自来抓你？”

“我已经从良了好吧？”莫子希不服。

“从良？哈哈……哈……”顾哲涵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