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停,绿灯行(75)

别问她为什么背得出《汉宫秋》这几句,《春江花月夜》她能倒着背,瞿琛在某些方面是个奇人——神奇的怪人。

“去去去,我们不是那元帝与王嫱山南水北不能见,我们是那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白漾扯过瞿琛的纱帘在屋子里迈了一圈小方步。

收势!一回头见瞿琛的小师妹呆楞地站在门口。

丢丑丢丑。

七月快放假了,H市也热得不得了,白漾宿舍没空调只得买了个小台扇对着自己猛吹,去C城反正也待不了几天白漾不打算带太多东西,多带几件换洗衣服是真的,要不黏答答的穿着太不舒服。摸摸自己戴着的项链坠子,这回总能带给她看看了,希望她也会为自己祝福。

因为罗既那两天去了M市所以白漾“跟团”上飞机的时候他没来送,只给她打了电话说会尽量压缩时间过去,让她不用担心。听到他沉稳的声音白漾便安了心。

安了心的白漾一下飞机就接到了一个不想听的电话。

“什么事?”

“你在哪儿?”

“关你什么事。”

“今年是奶奶七十六岁大寿,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白漾沉默片刻,她没忘,她只是装着忘记了。

“我会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的。”然后利索地挂断电话。

崔恕人一手拖一只行李箱回来冲着白漾嚷嚷:“不知道外面能不能把人融化了。”C城有名的高温之夏想不害怕都难。

“你是蜡像啊?不是吧?不是就没事,你脂肪层那么厚暴晒两天还能减减肥呢。”白漾拖过自己的箱子。

十来年,果然她已经不大适应这里的炎热了,自动门一打开迎面而来的热浪让白漾立时开始怀念H市的凉爽。

专车送他们一行五人到了C医大宾馆,白漾做了两件事,先给罗既发个平安短信然后冲进浴室冲凉,再然后就是到隔壁敲门叫魏鸣时和崔恕人一起下楼吃饭。

大家都是混一个系统的彼此之间即便没说过话但是有所耳闻,所谓“神交已久”那种,此时见了面自然要握个手道个“久仰久仰”,把平时安静的宾馆餐厅弄得热热闹闹的,而且这里的服务人员不知道是不是经过特殊胆量考验,听他们这帮人偶尔蹦出的“死者”“尸体”之类的词居然也没有用诧异的眼光扫视他们。

白漾本来在飞机上还挺饿的,因为刚才那一个电话搞得她没了胃口,草草吃了点凉拌菜便上楼去了,因为与会的女性是个奇数所以白漾很狗屎运地分到了个单间儿。

白漾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打电话,反正还要十几天呢,那时候他们也该开完会要走了,那时候再打吧,反正也只会是电话不会有其他。一声“生日快乐”而已,有什么难的,她抽空要正经去办的是另外一件事,等罗既来了再去。

罗既,他不会是他们喜欢的人选,可,管他呢,这是她自己的事,她自己乐意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给罗既打电话,先腻腻歪歪地来一句“人家好想你哦”雷得罗既半天都没回话,白漾忍不住哈哈大笑,罗既在电话那头叹一口气:“白漾,你还是快点回来吧,你要是这么说话成习惯了我心脏受不了。”

太腻了,腻得他心跳加速头晕眼花像中暑。

听他这么说白漾就变本加厉:“讨厌了啦,你好坏哦,这么说人家,人家不依的啦。honey,你快说你想我么?”

“嗯。”罗既很简短的一声。

背景音是女孩子的声音“罗老师,晚上我们系有毕业晚会,你来看么?”罗既回绝了。

“honey,你想我么?”又腻一遍。

“嗯。”又是简短的一声。

又有背景音,粗犷的男声“老罗,可找到你了……”

白漾捶床,这个时侯冒出这么多路人甲耽误她“情话绵绵”,路人们实在太没有职业道德了,抨击鞭挞之。

“一会儿打给你。”罗既跟白漾说道。

白漾趴在床上画了几个小圆圈,一边还念叨:“让你们缠我男人,诅咒你们尿床。”

圈圈画完了电话响了,白漾看也没看就接起来了,继续腻歪:“honey,你到底想人家了没有嘛?”还拖个长音。

静默。

白漾以为她把罗既雷得中暑了,正要笑耳朵里就传进一道有些急促的低沉声音:“漾漾,你不要考验我的自控能力。”

静默。

“丫你个姓涂的,打电话不知道先报姓名啊?咋?一到了那茹毛饮血的野人国度你就把中华民族基本礼仪忘了?忘本,你这是忘本!还有,刚才听耳朵里那去你给我消音,那不是对你说的。有事快说,我忙着呢,这又不是陪聊热线。”白漾握着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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