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停,绿灯行(80)

白漾盯着罗既,眼看着他四根手指比了一个“?”放在左胸前。

白漾脸红了。

白漾手上的动作停了,还含在嘴里的牙刷不动了,还咽下了一口牙膏沫子,辣嗓子眼儿。

白漾冲着罗既笑了,因为还有根影响造型的牙刷所以笑容有点诡异。

罗既也笑了。

“还笑,睡衣上沾了那么大块儿牙膏沫子,看你晚上换啥。”罗既说道。

白漾一低头,果然,心口的位置上……好大一坨白花花的牙膏沫子。

姥姥个熊猫!!害她一大早上发花痴,捂脸,不活了。

“没有就不换呗,反正酒店也没规定不能裸睡。”白漾做淡定状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门外的罗既在笑,门内的白漾在捶胸顿足。

洗完脸“淡定”地出来吃早饭,罗既还笑,于是白漾脸上挂不住,炸毛了。

“你再笑我就决定实施我的计划。”

“?说来听听。”

“催眠你。”

“来吧。”

……

白漾觉得自己的嘴皮子在罗既面前似乎越来越不够用。

临出门前罗既又问她一句:“确定要裸睡么?”

白漾笑眯眯点头,眼看着罗既嘴角上翘了她又补充一句:“谢绝参观,anyone。”

想吧,想得你半夜冲五次冷水澡。

白漾心里祈祷着。

一路上白漾觉得自己调整好了,心情还不错,可一脚迈进冷库她的眼睛就直直地看向189,那三个数字如同带着魔咒一般让她移不开目光,头又开始疼了,就像当年他走之后她的头莫名其妙的开始疼,疼了半年有余,疼得半夜起来撞墙,被魏鸣时拖去医院检查却没有丝毫问题,可是,疼,疼得想一死了之,半年后神奇般地自愈了,那时候瞿琛总是神叨叨地说一定是涂云相给她下的蛊,无迹可寻却又真实存在的蛊,白漾没觉得怎么样,瞿琛倒是天天专心致志研究,最后泰语都学会了很多,看起来更加神叨叨。

“白法医,你怎么了?”有进来的同事问她。

白漾回过神忙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头疼。”

“是啊,都连轴转这么久了,铁打的也受不住,不过好在也差不多了,等任务完成了我一定要关灯拉窗帘睡到自然醒,管它什么火星人入侵还是行星撞地球……”同事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去忙了。

白漾又看了眼189号,除了一本护照和一个戒指那里面现在什么也没有。

涂云相,你不是说回来给我解释么,可是你到底去了哪里?生不如见人死不见尸。

崔恕人说,样儿啊,即使没有奇迹,日子该咋过还得咋过。

白漾笑了笑没说什么。

还能指望奇迹么?这几天再没有新的证据,工作基本也快收尾了,剩下的就交给C城市局的法医们了,毕竟他们这些人也都有各自的使命要去完成。

在那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白漾跑到189号前。

涂云相,虽然你欠我一句道歉,但我决定不跟你计较了,你一路走好吧,从此咱俩恩怨两清谁也不欠谁的。

肩膀被轻轻拍了拍,白漾回头:“走吧,老崔。”

白漾的心情本来就有点低落,可一出了门才发现自己想安静一会简直是做梦。

市局的电动铁门外站着一个包裹在黑裙里的女人,大大的墨镜挡住了她的脸,不过此时她下垂的嘴角绝对表明她不高兴。

隔着墨镜白漾也能感受到那两道强烈的目光。

“她……”崔恕人小声说道。

“她”,白漾自然知道“她”。

“谈谈好吗?”她开口了,声音哑哑的,明显是哭过了。

“有必要么?”白漾一抬眼,刚刚失去了爱人的女人是应该可怜的,自己可怜她,如此而已。

“云相,死了,是么?”说到“死”字她的声音又不自觉哽咽起来。

“按照眼下的证据,是。”白漾一边答着一边四处寻找罗既的身影,他往常站的那盏路灯下此时是空的,只有那一团晕黄的灯光周围飞舞着一些小飞虫玩着飞蛾扑火的游戏,可是隔着玻璃灯罩它们却只能无功而返。

“你高兴么?”

“谈不上。”

“你说谎,你明明很高兴,你笑了。”她说道。

“嘴角上翘不是我的错,也许你拿下墨镜会看得更清楚。”白漾说道,不想与她纠缠,虽然她们两个都曾经和同一个男人有过交集,可这并不代表自己乐意与她讨论那个男人——尤其对自己而言还是个过去时的男人,“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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