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让我在这个冬天爱上北京/年年有余(4)

林小年习惯了平时一个人占两个位置。

因为她曾经憧憬,上了大学,来了有乔怀宁的城市,两个人就可以一起上晚自习了。并肩坐在一起,听他讲解难懂的数学题,应该是人生最幸福的事儿。

可是,他却从没陪她一起上过晚自习,毕竟,从他的学校骑车到Z大有十几分钟的距离,也就这短暂十几分钟,阻隔了她所期待的温馨浪漫。

曾几何时,她恨透了这么短的时间,可是,后来终于发现,阻断一切的不是时间,也不是空间……

林小年还是习惯了占两个位置,因为她心里总固执的认为,旁边那个人早晚都会来,即使不是现在。

对于坐在自己旁边的于有余,林小年并不陌生。

她曾有幸目睹过他开着豪华跑车在校园里横行。当时,她穿着未及膝网球裙,被跑车带起的风一掀,裙子突然旋起来,差点走光,一时引起的尴尬让她心里不停的暗骂他——缺德!

当时,舍友沈三月煞有介事的跟她说:“看见没,那个就是太子班的班长——于有余!”

Z大的太子班,当时林小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沈三月边笑她宅,边感叹:“林小年你是不是火星来的?居然能不知道太子班!顾名思义啊,就是某某、某某、某某领导的孩子们……”

沈三月的目光盯着开了跑车远去的于有余,声音越来越小,停了一阵又突然冒出一句:“他居然开兰博坚尼!”

林小年对跑车本身没什么认识,却对开着跑车进校园这事儿颇有些微词,正儿八经的问沈三月“这么招摇的行为,你们北方话是不是叫烧包?”

沈三月哈哈大笑,盯着她看:“这都知道?”

林小年冲她扮鬼脸,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轻快的说:“阮晴空师姐就是这么骂薛冰师兄的!”

可是,说完又觉得不妥,随即补充到:“当然,她也这么骂别人。”

沈三月赶紧拉着她走,“于有余就是烧包也轮不到咱们管!”

现在,烧包男就坐在身边,林小年感觉有些不自在。一边默写英语单词,一边莫名其妙的烦躁。或许跟生理期有关吧?每次遇到那几天,她都情绪紧张,浑身无力。

于是,她干脆收拾起书包,打算回宿舍去消磨时间。

林小年收拾东西的时候,于有余总是有意无意的瞟着她,似笑非笑,欲言又止。

她用力踢了一下他的椅子,算是做为对他打扰到她上自习的报复,她虽然没有小肚鸡肠,可也不是太大度的人。

于有余感觉到身下一晃,就势弯了下腰,然后,眯起眼盯着林小年,看到她背好书包,往外走,才起身追过去,用十分洪亮且悠扬的声音喊:“嗨!同学,你掉了东西。”

整个自习室的人都听见了这句话,纷纷抬起头看向已经走到自习室门口的林小年。

“你掉了东西!”于有余态度有些认真,语调却是轻松调侃的,只见他手微微一扬,举起一片卫生巾。

方方正正的粉红色小纸包在林小年看来分外刺眼,那一刻,她极力捕捉于有余眼里促狭的笑意,她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大一的女生,还比较生涩,生理上的事儿看得比较私密,如今被于有余当众一这么喊,她早已经羞得满脸通红,像只煮熟了的虾子。

但林小年毕竟是林小年,自小在母亲的熏陶下熟读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懂得如何临危不乱、反败为胜,她遮住通红的面颊,用清晰的声音回复于有余:“既然你拣到,就自己留着用吧!”

于有余愣了一下,迅速将卫生巾塞到林小年手里,“我怎么能用你的东西?”

一切都发生地那么突然,很多同学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于有余已经回到他的座位上了,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低头看书,然后,突然抬起头,向林小年爆出一个很大的笑容,但似乎不怀好意。

林小年一甩头,撇了撇嘴,昂着头就走出了自习室。

林小年回到宿舍的时候还在面红耳赤,当众出糗的经验她是有过,可是糗到这种程度的还是第一次。

林小年屁股还没坐稳,就被冲宿舍的沈三月拉住,沈三月同学一边笑得前仰后合一边充分发挥新闻系的优势,以绝对的大嗓门向林小年核实:“听说某人今晚在自习室掉了卫生巾,被太子班某师兄拣到?”

“听说?”林小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听谁说?”她对八卦这个东西的传播速度感到由衷的钦佩,林小年多么希望这个速度是以后城际列车的速度啊,那么从北京到上海的距离就会只是一瞬间。

“听葛言说啊!她今晚跟你在一个自习室上自习了!”葛言跟沈三月是一个班的,又是死党,遇到新鲜事儿自然第一个跟沈三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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