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非典是会传染的,而且一旦被传染就会有生命危险。
团委老师生气的看着于有余,“你这么做,不是让我为难吗?想方设法让你返校了,就不能消停点,你明知道宾馆那个楼里是隔离的学生,偏到那儿爬窗户?林小年是重点监护对象,你还跟她接触?想不隔离你都不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校长和教导主任怎么跟你父母交待?”
于有余却不当回事儿,“您就把我隔离就好了!”
对于隔壁的新邻居,林小年感到十分抱歉,她说:“看吧,还连累了你!”
他却只顾追问她:“如果我死了,你会觉得遗憾吗?”
提到死,她心生恐惧,眼圈红红的,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当一个骄纵、狂妄、无法无天的于公子,开心的笑,痛快的哭……你还要去读斯坦福大学呢!”
“那你呢?”他问。
明知道希望渺茫,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那只是欺骗,可是,她宁愿真心面对自己一次,抛弃所有顾虑,抛弃所有矜持,“我会陪着你!”
就像,现在,他冒着生命危险来陪着她一样。
死亡数字每天都在增加,新的恐惧更进一步袭来。
也许被隔离的时间久了,林小年的心里反而平静。
白天睡多了觉,晚上会睡不着,她隔着墙壁问于有余:“你害怕吗?”
她以为他听不到,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就披着外套过来敲门,“起来说说话,反正睡不着。”
于是,他拥着她陷在床上,给她讲那些有趣的故事。
她半夜常常低烧,于是窝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寻找他皮肤上传递过来的清凉。
他说:“别乱动,要不我客气了!”
她懒得拒绝他,根本不说话。于是,他像饥饿的狮子吞噬猎物那样撕咬她的唇,她的颈。
后来,她气喘吁吁了,他硬生生停下。
她说:“我不会怪你!”
他帮她掩好衣服,满脸□却刻意压制着,说:“我以后娶你当老婆!不急这一时。”
她窝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睡去。
第 11 节
隔离了一个星期,于有余根本没有任何不适症状,终于被请出学校宾馆。
而林小年烧烧停停,折腾了大半个月,也不见好转,当然也没恶化,只是咳的更严重了些。
于公子还是害怕了,偷偷找了负责给他家老爷子看病的老中医,请到学校,给林小年把脉,老中医见多识广,一下就断定是湿寒引起的发烧,给开了两副中药。
药是请别人去同仁堂抓来的,煎好的小包,如袋装牛奶一般,每次喝之前需要热一下。
宿舍里的电线都改造了,烧不得电热杯,于是,他便找周晓蔚把药拿到学生会办公室去热。
周晓蔚体谅他是男生,不会做这么精细的活儿,本想代劳,可是于公子却不许,“谢谢小师妹,我自己来吧!”他客客气气的跟周晓蔚说话,礼貌而生疏,完全不像对待林小年那般随意。周晓蔚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中药诶,好苦!”林小年怪叫,“我不喝。”
“再任性我可灌你了。”他威胁。
“我快好了,真的,早上一点没发烧!”她掠起刘海,给他摸额头。
于有余把药灌进自己嘴里,然后猛对上她的唇,从舌尖一点一点度给她:“吃完就好了,乖。”他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林小年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灌法,害羞的别开头,直说:“我自己喝吧!”
苏北海本来看看林小年,可是却看到这样一幕,又赶紧退开。正遇到对面来的葛言跟沈三月。
两个人均是一怔。葛言反应够快,直指着宾馆下的栏杆说:“看,于公子也过来看林小年!”
看到另外三个人,于有余也不避讳,仍拉着林小年的手。
沈三月逗林小年:“这下知足了吧,活生生一个于公子就在眼前,再也不用睡觉都叫人家的名字了?”
她近来总害羞,嘀咕着:“我哪有?”
葛言毫无气质的大笑:“我们都听见啦!”
于公子喜孜孜的看着葛言他们:“中午我请大家去教师餐厅吃小炒吧!”
苏北海笑得很牵强,“我得找班主任做毕业设计,改天!”
葛言和沈三月倒是求之不得,跟林小年挤着眼睛说:“没事儿,我们会记得给你打包!”
“都是酒肉朋友!”林小年气呼呼的看着她们笑,因为她们吃小炒,她却得咬着牙吃中药。
非典时期,学校全部停课,大家过得倒也自在。于公子本来被安排了去实习,但是,因为这场瘟疫也被取消了,所以,没事儿就找林小年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