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22)

看球队训练比看比赛差太远了,相当枯燥,我很纳闷周围的同学们为何有那么大的兴致。又观望了一阵,我决定以后再也不来了。

幸好,训练的时间不长,在我有限的耐心还没有消失殆尽的时候,温琅终于跑过来,说:“行了,我们回去吧。”我把羽绒服递给他,他却摇着手里的水瓶说:“跑的热死了,再帮忙拿下,我喝点儿水。”

于是,我抱着温琅的羽绒服一路和他说说笑笑从操场走到了教室。

米英看到我们进来,打了个响指,嚷嚷着:“梁云舒,你要再给温琅擦擦汗,画面就更和谐美好了。”

和谐个头,我捡了个粉笔头直接冲她嘚过去,没想到我的准确度一向不高,正打在常征桌子上,他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和我抱着的温琅的羽绒服。

以常征同学喜怒无常的性格,我以为他又会斥责我一通,可这次,他却没说话,突然站起来愣了半晌,又坐回去继续看他的书。

第二天考理综,我卡着点儿进的教室,发现常征没到,就想给他打个电话提醒他快点儿,别迟到,可是监考老师却让统统把手机关了。

开考了好一阵子,常征也没来,我胡乱的把试卷答完,赶紧交了。

出了考场看到大牙正在院子里转悠,大牙问我:“题做的怎么样?”我说:“还行,不算难。”他说:“那就好。”

我问他:“大冷天,您在这儿又搓手又跺脚的,不会就为了就说这句话吧?”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天冷,我来提醒大家多穿点儿衣服,可别都像常征那样把自己给冻病了,发烧烧的眼睛都红了,比你那次还严重。……对了,你咳嗽好点儿了吧?”

我心不在焉的说:“哦,好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接下来的英语,常征也没来参加考试。

考试完还有一周才放寒假,大家不用上课,每天就上上自习,常征再没露过面,温琅说他已经提前回家了。

米英骑车带着我去买车票,路过大钟寺的时候,我想起上次常征曾指着一排高楼跟我说他家就在那儿,不免朝那个方向多看了两眼。

车站人特别多,还好,米英通过票贩子买到了一张卧铺票,举着跟我显摆:“今年估计会大吉大利,老娘居然买到了卧铺。”

我说:“那是你平时与人为善,多积了点儿阴德,老天顺便帮你一把。”

我说完话,米英突然说:“听说常征病的挺严重,考试都没考完,咱们班同学都组团去看过他了,你也应该去慰问一下吧,你生病的时候,他可是张罗着去看你的。就算不与人为善,你也应该知恩图报才对。”

我半开玩笑的说:“好,等放了假我就去报恩。”

放假第一天,我先在学校给常征打电话,线路接通的一瞬间,我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说:“我是梁云舒,你病好点儿了没有……”我等着常征开口,可是,耳边却传来另一阵熟悉的声音:“梁云舒啊,常征刚睡着了。”居然是康静云,或者我不应该很意外。

我握紧手机,笑了笑说:“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听说他病了,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好了,就不打扰他休息了,拜拜。”

挂了电话,我深深的舒了口气,就去大溪河边看风景了。

正是严冬,河边的草木都枯萎了,河岸的黄沙随着北方卷起又落下,大溪河早结了冰,偶尔有人在冰面上穿行,都走得小心翼翼。我摘了帽子和手套,试着将手放在冰面上,过了一会儿,手掌就没什么知觉了,狠狠咬一口,一点都不疼。

放假的头几天,我除了背单词就是练听力,舅舅看我玩儿命的样子,问:“以后是不是想出国?”我摇头,说:“就是想把语言学好。”

舅舅欣慰的说:“好,打好基础是关键,年轻就得有追求,”

我想如果我告诉他我的追求就是英语能及格,估计他会气晕过去。

那年寒假,康静云没有报补习班,但却比报了补习班的还忙,整天见不见人影。有次舅舅舅妈和我一起吃饭,舅舅问:“静云还没回来?”

舅妈说:“去松岩家了。”常松岩是常征的父亲,我们鼎城的市委书记,据说跟我舅舅曾是同学。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常征他爸的样子,挺严肃的,一身桀骜,常征生气的时候,就像他爸。

舅舅放下碗筷,说:“这么大孩子了,整天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舅妈却说:“静云跟常征从上幼儿园就牵着手一起去,小学初中又都是一个班,在一起玩儿惯了,你就别瞎操心了。再说,孩子们也都挺有分寸的,你一乱干涉,搞不好再给你整个问题青春期,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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