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3)

后来,在舅舅和舅妈思政工作的轮番轰炸下,我把我的金鼠平安符给了康静云,她才肯开口说话,不过我不稀罕跟她磨叽,只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如今,我们都不再是小孩子,我也不会再跟她说那么有玄机的话了。

康静云随意翻了翻我书架上的书,似乎很失望:“你还是喜欢看《红楼梦》?”

我一边给她泡柠檬花草茶,一边说:“早不看了,那本书就是装饰一下书架,……你要几颗冰糖?”

她说:“我晚上不喝糖水,发胖。”

我笑了,很诚恳的说:“还行,你只是略丰满一点儿,不算胖。”

康静云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笑靥如花的回我:“常征说他最喜欢我这种有点儿婴儿肥的女生了。”

被她敲落了一地鸡皮疙瘩,我抖了抖,如实说:“二十五,你早不是小女生了,还婴儿肥?纯粹要发福了的迹象,的确不适合喝糖水了,姐姐替你喝了吧。”我欢快的在我柠檬花草茶里加了六块冰糖,尝了一口,有点儿甜的发苦。

我晚上睡的不好,睡前康静云一直跟常征讲电话,大概讲了一个小时,我看着时钟转了一个整圈后,不耐烦的叹了口气,提醒康静云:“哎,我困了。”

康静云对我的要求视若无睹,依旧跟常征闲聊,也不知道常征跟她说了什么,引得她一通没头没脑的傻笑。我再叹了口气,康静云这傻妞是彻底栽在常征手里了。后来,我跟康静云说:“我去楼下遛遛,你别锁门啊。”

康静云看看表:“这么晚了,你下什么楼?”不下楼难道要一直听你们俩卿卿我我?当然,出于礼貌,我没说出来。

后来,常征终于意识到电话另一头还有一个灯泡的存在了,依依不舍跟康静云道了晚安。

过了每天睡觉的时间,我翻来覆去总难以入眠,康静云个死孩子,还不停的说梦话,不是哭就是笑,估计是被常征睡前那通电话给刺激的,吵得我只能抱着被子去小客厅睡沙发。

要不是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我早就一脚把她踹出去了。

康静云还一脸不自觉,一早起来问我:“你怎么有黑眼圈?小心引发眼角纹?红颜未来色先衰什么的最可惜了。”

在康静云面前,我总是不肯示弱的,于是谆谆善诱的说:“总比红颜未老恩先断强那么一点点。你诗词向来背的不好,以后别随便乱用,小心被人笑掉大牙。”

康静云瞪着我哼唧了一声,终于没再还嘴,而是换了个话题:“你还记得大牙不?”

大牙我当然记得,我们高中的班主任,姓卢,教化学。

他诬陷我跟常征谈恋爱,后来,我气不过,曾拉着常征当面跟他对峙,据理力争,可惜那时常征的行为很不给力,一句话也不肯替我说。

我孤军奋战良久,终于倦了,负气的说“清者自清。”也是从那时候起,我疏远了常征,不再跟他聊天,不再跟他开无伤大雅的玩笑,甚至连话都说的少了。

康静云接着说:“寒假的时候他带他夫人和儿子到杭州玩儿,路过上海,来找过常征哥哥,我们还在城隍庙附近的绿园餐厅请他们全家吃饭。”说到“我们”的时候,康静云脸上焕发出异样的神采,整个人彷佛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里。

我轻声应了一句,“他儿子不会也像他一样,长了两颗夸张的大门牙吧?”

康静云说:“那倒没有,吃完饭,我陪他夫人和儿子去看锦鲤,还有游客说,那个孩子长得特别像妈妈呢,大牙的夫人倒是挺漂亮的。”

我和康静云难得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聊天。天气很好,阳光冲破云层,从几万米的高空垂洒下来,虽然有些刺目,但却温和、晴朗。

吃过简单的早餐,我去上班,建议康静云去附近的公园逛逛,她嫌走路远,非要骑我的自行车,于是,我把尘封了好久的自行车从阳台搬到楼下,又仔细替她擦了一遍,弄得自己土头灰脸的。康静云则穿着靓丽的裙子,骑着我的宝贝自行车招摇而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想起来,很多年以前,我也曾像她一样,骑着自行车穿梭在鼎城的大街小巷。

那时候,天蓝云白,草绿花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很多人形容高中生活,常用词大多是:魔鬼训练、用暗无天日等等,我的高中生活也不算太例外。

周五下午的自习,我跟米英疯狂的做了四张英语模拟试题,我头晕眼花,又累又饿,就悄悄跟米英说:“前几天下了雨,估计大溪河里的鱼又肥了肥,咱们去大溪河里抓鱼吧,抓到了我给你烤着吃,保证能烤的鲜美多汁、外焦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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