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92)

常征也笑了,说:“看别人浪漫跟自己浪漫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后来,我们也不追求浪漫了,只随意的在竹椅上坐着闲聊。

聊着聊着,就变成了常征对我的单向提问,我的工作和生活都问了个遍。

后来,常征好不容易把话题变成他自己,我就认真听着,偶尔还应和他一句,他说:“我已经把公司的重点项目移到北京去了。”我点点头,帮他分析:“北方的市场比南方更广阔,这几年,南方的店子产业已经饱和了。”

他说:“我让静云去北京出差,原本就是想让她替我投石问路的。”

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说:“不是我说她坏话,她在北京的时候除了吃喝玩儿乐,一样正事儿都没干。”常征却笑起来:“她的正事儿就是替我去问问你,能不能接受我?”

我愕然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时候,常征同学却来了个趁虚而入,他拥住我的肩膀,吻上了我的唇,然后在我唇上辗转。

那天的午后,我们也浪漫了一把,只是这浪漫不是复制别人,而是我们原创。

就在他还想进一步攻城略地的时候,苏晚晚在身后喊了声:“梁云舒,原来你们在这里?”我一把推开常征,用手捂着通红的脸颊瞪着苏晚晚,常征的态度比我更糟糕,板着面孔吼她:“你这时候找我们干嘛?”苏晚晚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赶紧说:“当然不是我找你,是你男朋友来了,在病房里呢,你不去看看?”

我揉着额头,烦闷不已。病房里的男人果然是冯唐。他打量着我,和我身后的常征,道了句:“好久不见!”

此时此刻,见到这样的冯唐,让我有点儿恍如隔世。

苏晚晚在病房门口不停的观望,似乎对我们这种三角关系颇感兴趣,不过,瞄见隔壁病房的门一开,她又立即闪到别处去了。

我问冯唐怎么突然来这里了,冯唐却挑着眉望着常征,说:“你们前段时间给我打电话说在瑞丽,我本来去瑞丽了,后来问了你们杂志社,才知道你受伤住院了,就是来看看你。”

面对这样的冯唐,我低着头说不出任何话来。

晚上,常征陪冯唐去外面喝酒,我是病人,只能在医院乖乖休息。

米英可能是从常征那里知道了我受伤的事儿,打电话来慰问我,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故意的还是单纯的用词不当,跟我扯了半天“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只能感叹这个学理科的孩子啊,就算是读到博士也还是缺了点儿“心眼儿”。

苏晚晚本来是照顾她家先生的,可是后来却照顾到我这里来,不停的追问我刚才出去的那俩男人真不会干仗?我说不会吧,毕竟他们都二十好几了,不再是十几岁的青涩少年,知道解决问题的方式靠的是智慧,而不是拳头。

我掐着指头数了数,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我跟常征认识也十几年了。而这十几年里,我虽然一直喜欢他,却从没有好好对待过他。

虽然跟冯唐吃晚饭常征板着脸回来的,但见到我他还是微微笑起来,我问他晚饭吃的还行吗?他点点头说:“我跟冯唐谈妥了两家公司合作的事宜,被他趁机提了好几项不平等条约,也不知道回去怎么跟公司另外一个负责人交代呢?不过,能进入北京的市场,我还是很高兴的。”我说:“我也很高兴。”

在昆明呆了一个星期后,常征要回上海了,毕竟他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常征回去那天,我去机场送他,常征再一次跟我说:“在北京等我吧。”

我点点头,目送到他走了很远,突然追上去说:“常征,下个月我们一起回大溪河看看吧。”常征异常响亮的喊了句:“好。”

从昆明回了北京,杂志社给我安排了两个月病假,说实话,我心里真有点儿忐忑,社长大人却说:“你的勇敢和坚持给社里挽回了不少损失,社里还指望以后从你身上榨取更多剩余价值呢,去吧,回家休养一阵子再来上班。”

冗长的假期我先去厦门看了我爸妈,我妈还是老生常谈,问我有没有对象,我怕我一下说有了,她会接受不了,只能循序渐进的告诉她:“正在处着呢,等确认了关系带回来给你们看。”在厦门住了半个月,我才回了鼎城。

舅妈知道我要回去,早早收拾好了房间,并做了一大桌子我喜欢的菜,我们两个人吃了一次丰盛的大餐。饭后,我见家里的茶几上摆了几份国外大学的简介,问舅妈怎么突然看这个了?谁知我这么一问,舅妈眼睛就红了,叹息着说:“是静云,她想出国去念书。”

康静云终于想要多念点儿书了,可见是真正的成熟了,我安慰舅妈:“念书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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