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左的苏麻(6)

苏麻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收拾屋子,几日来,主卧、客卧、书房里的床单和平时的脏衣服加起来够她洗上一整天的了。

甄右看着她扬起手抖搂宽大的被罩,才发现她居然没带结婚戒指。甄右怒了,掐着她的小手说:“苏麻,戒指呢?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麻被他掐疼了,不自觉停下来,抚摸自己的手指,原来纤细的指节因为做家务变得粗笨了,再也戴不进那个她珍视的小东西,于是,她找了条红线,把它挂在脖子上。

甄右却一直没注意。其实,要他注意也难。自打甄家老佛爷来了,他们根本不一起洗澡了。而平时,她早早睡下,他回来的时侯,戒指已经躺在妆台的首饰盒里了。

甄右被苏麻不动声色的沉默激怒了,更加变本加厉的掐她:“苏麻,我想杀了你!”

到了这个时侯,尽管身体和心都疼痛,可是,苏麻不哭也不闹。

因为,她完全懵了。

苏麻怎么也想不通,甄右为什么就是不离婚。

一个比一个爱的更多

本来,小两口闹点小矛盾,有点小误会,挺符合大众审美的,反正没啥实质性的伤害和损失。可是,随着问题扩大化,家庭矛盾演变成了国际矛盾。至于纠结的原因,无非因为甄老佛爷和沈佳的加入。

那天,沈佳送苏麻回家,被甄老佛爷看见了,于是,老佛爷开始追问沈佳什么来头?苏麻解释了半天也没解释清楚,倒落了话柄在人家手里。老佛爷的定论是:“既然都有了外遇,你跟甄右的婚姻还有啥意思?”

苏麻从没想过“外遇”,即使旧情人沈佳,她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可是,甄右却有外遇,摆明了是江涵雨。她心里委屈,暗暗下定决心:这婚——得离!

苏麻支支吾吾的跟甄右说:“离婚吧!那个……我不要……赡养费!”这些话说出来很吃力,苏麻发现自己手心里汗涔涔的,有点凉。

被她吵的烦了,甄右把她从书房里推出来,然后哐啷一声锁上门。直到江涵雨来了,他才从书房里出来,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跟她在客厅聊天。

苏麻远远的看着,懒得去帮他们倒茶,后来,实在心烦意乱,换了衣服想去花店寻清净。

江涵雨倒是高兴,说:“苏麻你真能干,周末都不休息。”

苏麻鼓起勇气,白了她一眼,心想,哪个像你这么好命,霸占着人家老公还说风凉话?

苏麻走到门口的时侯,甄右叫了她一声:“我陪你去!”

苏麻摇摇头,不肯。她知道甄右注重身份和面子,让他这么大个经理去花店帮忙,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她花店开张的时侯,也邀他去过,他只肯站在远处观望,从不肯下手帮她搬弄那些盆景。所以,苏麻也就死了心,他不去,她反而轻松。

如果,甄家老佛爷不跳出来说那句话,相信也不会有问题,可是,人家毕竟见多识广,知道什么样的导火索能引爆什么样的炸药。她微笑着对苏麻说:“那个从加拿大回来的小伙子应该在花店等着了吧?”

苏麻咬着唇,傻傻的看着满脸黑线的甄右,不知道该怎么答。

甄右估计是气疯了,拿起桌子上的茶具往墙上砸去,当着江涵雨和母亲的面,骂苏麻:“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老子还没死呢。”

精致的白瓷茶具碰在墙上,顿时成了碎片,有几片溅到苏麻身上,割出不大不小的伤口,血就顺着胳膊和腿往下滴,触目惊心的殷红点缀在苏麻身上,气氛有些诡异。

苏麻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更没受过这样的惊吓,顿时,心,像蜗牛一样缩回厚重的壳里,不敢再出来。

等甄右反应过来苏麻受伤了,要帮她止血的时侯,她却抱紧自己的胳膊,不肯看他一眼。甄右突然想起,被他说成精神病的弗洛伊德说过,人体这样的姿势,是拒绝的意思。

苏麻的拒绝那么明显,让甄右不知所措起来。她不跟他讲话,处处躲着他,甚至连晚上睡在一张床上,她都把自己包的那么严实,紧紧挨着床的边缘,不像以前,怕冷的时侯主动缩在他怀里。

甄右觉得这样的日子很累,白天上班公司很多事儿已经够他操劳,他只想晚上回家抱着老婆安安稳稳的享受片刻温馨,可是现在,这却成了奢望。

婚姻,到底怎么了?

是谁错了?又错在哪儿?

甄右也感觉到一切不寻常了。

甄家老佛爷还在没完没了的念叨苏麻的不是。甄右很烦,堵了她两句:“你儿子的婚姻就快毁了,你怎么就不能宽容点?”

老佛爷也怒了,“不就是离婚,怕什么?还想让涵雨等你到什么时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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