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裙装的领口是她自己不小心弄坏的，又或许，应该怪自己买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如此前卫大胆的设计，再或许……

男人诱导着自己去相信她，应该相信她，不是吗。

就像她一次又一次地选择相信自己那样，既然爱上了，是不是也应该一样的信任她。

散在脑后的秀发弯着迷人的弧度，酒精的作用将她的内心情感放大，再放大，直到渐渐扩散成一声声低低的嘤咛。

他的手煽风点火般肆意地游走在她光洁的背部，摸索着爱抚了一阵子便慢慢下移到修长的双腿，火热的唇也疯狂地一路下移，最终停留在那饱胀着诱惑的丰满。

细密的吻落在她的柔软，修长的手轻抚着她的肌肤上，卧室内已经弥漫着一股爱的味道，些许疯狂，几度缠绵。

一片情动中，女人的眼睑轻颤，最终猛地睁开。

男人的吻依旧点燃着她体内的星星之火，慢慢燎着原。

有些失神的大眼睛被窗外的月光映的分外明亮，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吗。

她喝了多少她清楚，她有没有醉，她心里更清楚。

醉，不仅仅是男人不负责任的专属托辞，更多时候是女人真情流露的借口，是羞涩，是掩饰。

短暂的分别的的确确让她的心跟着牵挂，她不得不承认，刚刚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她的心就莫名其妙的跟着悸动；闻到他带进来的CK香，她就觉得心安；当他转身离开卧室的时候，她的心突然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害怕失去，不想失去。

所以才会冲动地抓紧他的手，才会忘情地吻住他。

白天的时候她多么想他能在身边保护她，现在他回来了，她就再也不想放开。

她想念他舌尖的轻挑，怀念他嘴里的味道，她恋上了他的拥抱，他的温度，他的坏，他的好。

然而就在一切感觉都回来的那一刻，为何却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怎么会，自己不是心心念念了十几个小时吗，你有多么想念他难道你不知道么？莫然你在推辞什么，拒绝什么？

现在面前的人不是那个畜生那个混蛋，自己应该安心的，可是为何此刻却再也无法完完全全地把自己交给那个已经慢慢侵入她灵魂的男人。

仿佛自己已经被弄脏了一样，高贵霸道如他，又怎会去爱一份次等品。

爱，她反复地问着自己，到底什么是爱。

有谁能来告诉她。

做的，不一定是爱，对不对。

不做，也可以拥有爱，对不对。

使了全身的力气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女人颤抖着翻过身子蜷缩起来，低声嘤嘤着，“我困了。”

男人僵在那里，还保持着那个刚刚被她推开的错愕姿态，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侧过去的脊背。

依然娇美，几般风情，嫩白柔美的后颈上还留着几日前他种下的痕迹，生生地耀着他的眼。

十几个小时以前还害着羞低低说着情话的人，现在却似冰山一样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冷傲，决绝。

为什么相信，那么难。

屋外突然传来她的手机铃声，一声声划破着周身尴尬的局面，华晟晞起身，声音降下来温度，“你接不接。”

莫然不说话，深咖色的丝质枕巾上轻轻滴上了一滴泪。

他转身出门，片刻，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莫然睁大着眼睛，她看不懂自己的心，她已经迷惑了，困住了，茫然了。

为什么刚刚会下意识而且很坚定地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一错再错地拉住他给他想要亲热的信号，她刚刚所做的一切不是明明很反感的么。

华晟晞对于她，究竟算是什么。

而她莫然对于他，又算是什么。

她支着有些酸疼的脑袋坐起来，两只手无助地抱紧自己的双腿蜷缩着，轻轻转头看窗外，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留下暗暗的光亮，有些晦涩，还有点凝重。

感情这个东西她不曾看透过，她一直都是情路上的失败者，不是被骗，就是被抛弃。她在爱情这堂课上已经重修了两次，事不过三，她不想再让自己失望。

不是不想爱，而是不敢爱了。

虽然她不确定，对于华晟晞的那份心情，到底算不算爱。

男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一根一根的抽着烟，管家看的揪心，上一次华少如此拼命的靠香烟来舒缓心头的痛，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明亮的月光洒进窗子，男人颀长的身材在地上留下斜斜的剪影，映在幽暗的客厅里，有那么点落寞，又带着丝孤寂。

许久，他缓缓拿起亮白的Sharp，没有繁重轻佻的手机挂件，就像她的人，脱俗而低调。

回想着刚刚电话里那个男人焦急的声音，以及那一句暧昧不清的关心，他的目光不禁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