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事/婚事(68)

温晚将他推开一些:“你才不会。”

贺沉看着她往里走的纤细背影,忍不住摇头:“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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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进屋就见顾铭琛愣愣地盯着那时和纪颜住过的房间门口看,眼神沉重而悲伤,见她进来,这才慢慢地转过头,低头看地板。

“这里,变了很多。”顾铭琛哑声说了一句,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

“当然会变,已经快十年了。”温晚往他对面一坐,两人眼神交汇,又是一阵尴尬地沉默。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纪颜,想起了那个暑假。

正好贺沉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对温晚示意:“我去洗澡,你给我调水。”

温晚无语地看着他:“很简单,你自己——”

“我不会。”贺沉一点儿也不觉得窘迫,一双眼在她和顾铭琛之间意味深长地打量着。

温晚只好先去给他调水温,刚进浴室就被人堵在了门板上,贺沉低头俯视着她:“要是我出来还看你俩在那眉来眼去,晚上弄死你。”

温晚笑着点点头:“原来真是醋坛子。”

贺沉“啧”了一声,伸手圈着她的腰,脸上开始不怀好意地调笑:“既然进来了,不如做一次?”

他低头舔了舔她的嘴唇,另一手已经从她腰际滑了上去,沿着凹陷的腰窝细细摩挲着:“你全身湿透的样子,肯定很美。”

温晚被他的大手一路抚摸,全身的体温都开始急剧上升,但她还记得顾铭琛在外面,理智地伸手就把人给推开了。

“房子不隔音。”温晚冲他甜甜地笑,瞄了眼他胯-间的小帐篷,眯着眼说,“这里湿透的样子,肯定也好看。”

她抓了一把就飞快地跑了,贺沉在原地气的直咬牙,一脚把门给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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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琛一直看着温晚走进来,她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浅浅笑意,那是愉悦地发直内心地笑。似乎记忆里很少见她这么笑过,唯一一次,好像是那年她被人欺负了,他替她出头。具体因为什么事儿他早就忘光了,只是他这人护短,见不得自己家的人受委屈了还一副窝囊样。

那会他一个揍四个,脸上免不了要挂彩,事后两人怕周尔岚知道,坐在公园里上药。

温晚动作非常小心,可是酒精抹上去烧得慌,顾铭琛一疼就忍不住想发火,最后将她骂了一顿,什么难听话都说了。

结果那丫头居然还没心没肺地笑,笑的一双眼月牙似得弯起来。

她当时为什么那么高兴呢?顾铭琛想了很久,现在才隐约想明白,大概那是他唯一为她做的……最纯粹的一件事。

无关纪颜。

顾铭琛的心脏又开始闷闷地疼,像是被电钻狠狠地钻。

温晚坐下之后就发现顾铭琛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他眼底有明显的红丝,看起来气色也不太好。她还是没忍住,多嘴说了一句:“少抽点烟,对身体没好处。”

顾铭琛双手搭在膝盖上,过了好一会才说:“你和他,真在一起了?”

温晚唇角动了动,顾铭琛脸上的表情让她觉得喉咙好像被扼住了,发音困难:“你都看到了。”

顾铭琛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他深深看了眼温晚,胸膛剧烈起伏着,嗓门倏地拔高好几度:“我以前告诉过你,贺沉不是好人!你了解过他吗?你也说过你不会——”

“什么都会变的。”温晚平静地打断他,和他暴跳如雷的样子相比,镇定的不可思议,“就像我曾经也以为,可以那样和你过一辈子。”

顾铭琛的唇角微微颤栗着,然后一点点抿紧,缄口不言。

温晚汲了口气,又淡笑着看向他:“新闻的事,其实我已经知道了。虽然我不清楚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可是铭琛,我们最后一点情分也已经没有了。看,不管因为为什么,你选择牺牲的永远都是我。”

顾铭琛张口想解释,温晚抬手拦住他,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贺沉或许也不适合,可是我想努力尝试一次,至少他让我感受到了爱情的滋味。原来爱情,也不全是苦的。”

顾铭琛的心底又是天翻地覆地涌起一阵酸涩感,他直直地瞧着温晚,缓缓地垂下眼:“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并不想伤你——”

温晚觉得很想笑,不想伤她,最后还是伤了不是吗?

她并不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不管是因为什么,那个原因显然都比她重要多了,那还有什么知道的必要。

她在顾铭琛面前,又输的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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