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恬笑眼觑着徐沂:“这是小姑给我请的护工姜姐,这几天全靠她照护了。”

徐沂给姜姐鞠了一躬:“多谢您对恬恬的照顾了。”

“哪里的话。”姜姐被他这一躬惊得连连摆手,“我也不是白干的,我拿钱的。”

“不管怎么说,还得谢谢您。”徐沂握住褚恬的手,对姜姐说,“这两天我在,您先回去休息,等我走了,再麻烦您过来陪着她。”

姜姐很慡快地答应了:“没问题!”

给徐沂交代一些术后的注意事项,姜姐就收拾东西先回家了。徐沂送她下楼,回到病房时,看褚恬站在卫生间,拿着一个盆在水龙头前接水。他连忙走过去,一手接过了脸盆。

褚恬心里暗喜,病了这么好几天,刚又被他那么一欺负,可算是让她逮着机会使唤他了:“不要接满,等会儿还要往里面倒热水呢。”

徐沂拧住水龙头,问她:“接这么多水干什么?”

“擦身子。”她说,“医生不让我洗澡,只能避开伤口擦擦了,否则这么热的天,我都要腐化了。”

徐沂闻言,调好水温后将脸盆放在洗手台上,转身去拿毛巾:“我来给你擦。”

“不要!”褚恬捂着肚子拒绝他。

“听话。”徐沂全然没拿她的拒绝当回事。

“你放在那儿,我自己来。”她坚持,因为实在不想让他看见伤口。

“不行。”徐沂神色平静淡定地看着她,“你现在切口还未完全愈合,怎么能弯腰?不怕疼?”

“我可以把腿抬起来。”褚恬脸色绯红。

徐沂终于被她逗得笑了笑,他伸手扶住她的手臂,低头说:“我不嫌你伤口丑,行不行?”

褚恬:“……”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

最终的结果还是徐沂来。

先用毛巾清洗上身,小心翼翼地避过切口处,怕她着凉,罩了个浴巾后才继续擦下面。整个过程轻巧无声,他的手法温柔极了,如果不是全身裸着,褚恬恐怕就睡着了。

切口终究是显眼的,徐沂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几秒,看得褚恬赶紧捂住,推了推他的头,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换了两次水才清洗完,褚恬脸红地一秒都不想在卫生间多待,套上衣服就出去了。

徐沂把卫生间收拾好,出去之后看见褚恬正舒舒服服地躺在c黄上。屋子里开了空调,他将温度调高了几度,又走到褚恬面前给她盖了盖被子。

褚恬没睡实,唰地一下眼睛就睁开了,看着他,歪头一笑。

徐沂俯下身,将她压在身下的头发拨了出来,用发圈给她扎在了头顶上。

褚恬小小抱怨一句:“多难看啊,像道姑头。”

徐沂握住她欲去解开头发的手:“这样凉快。”

“……好吧。”褚恬不情不愿。

过了会儿,护士来给褚恬输消炎药。褚恬手背上的血管极细,有时护士一次扎不成功,她就会让她再来一次。不过因为回血,她两只手扎过针的地方都是一片青紫。

早在给褚恬洗身子的时候,徐沂就看见了。等护士走了,才复又握住她的手,轻轻按揉。

手包在他宽大的手掌中,褚恬感受到了住院以来第一次的全身心放松,她反握他的手:“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谁告诉你的,小姑还是笑笑?”

“没人跟我说。”说这话的时候,徐沂正挽着袖子按摩褚恬的胳膊。

“我不信。”她翘起手指,一挠他的小臂,“难道还是你心灵感应到的?”说着她自己都想笑出来。

“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以后发生类似的事,要第一时间跟我说。记住了么?”

难得听他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褚恬笑了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未说完,就见徐沂突然抬头,眼睛直盯着她,撇了下嘴,憋屈地改口:“记住了。只是跟你说了又能怎么样,你能回来?”

“至少我可以安排,掌握一切情况。”不会像一开始见到她那样,手足无措地话都说不出来。

褚恬见他如此认真,觉得他有些紧张过度。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知道她没法当个贤惠知理的好军嫂了,因为她太依赖这个男人,也想在生病的时候有他在身边可以撒撒娇。

“好吧——”褚恬答应地有点勉强,又引来徐沂的注视。就在他以为她还要找什么借口的时候,只听她说,“那我能不能把头发解开?这样太难看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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