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句话和那一排表情,褚恬被雷得简直外焦里嫩,久久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回复。而始作俑者徐沂此时此刻也有点紧张,掌心冒汗,握的手机机身发烫。他静静地等着,然后褚恬沉默的时间太长了,长的他觉得自己得说些什么。

于是清清嗓,说:“我去了?”看似征求她的意见,其实已经做下决定了,徐沂站起身,拿着军帽和车钥匙,就离开了。

不多时,就将饭买回来了,依旧是粥之类的流食。徐沂将饭盛好,递到了她面前。

褚恬其实并不饿,可以说是毫无胃口。然而看着面前这满满的一碗粥,她迟疑了下,还是面无表情地伸手接了过来。几乎是同时,她听见徐沂轻轻松了口气,倏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灯光下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带着点点笑意,仿似遥远夜空的一颗星。

见她望过来,徐沂尽量十分自然地直起身:“吃的完吧?”他问她。

褚恬不吭声。

最终还是剩下了大半碗,吃褚恬剩饭已经吃习惯的徐沂默默接了过来,慢慢吃着。

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陷入一阵寂静当中,只听得见汤匙与瓷碗相碰时发出来的声音。徐沂将粥喝光,又去水房洗干净了碗筷,回来的时候,发现褚恬正皱着眉低头在按压手背。

心里一提,他连忙放下东西,走到c黄前,拉起她的手:“针头又跑偏了?”

褚恬想把手抽回来,可他抓得太紧,便只好作罢,“就是贴在手背上压针的胶布一头松翘起来了,看着难受。”

“……”徐场副沉默了十几秒:“别按了,我给你把翘起来的剪掉。”说话间就找来了一把小剪刀,动作利落地给她剪好了。徐沂抬头观察了下点滴的速度,发现一瓶快输完的时候,便将针头取了出来,轻轻地按揉了她手背几下。

褚恬注视着他做这一切,原本很习以为常的动作,现在看来,竟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仿佛享受他所有照顾和温柔的人不该是她,而这一切又像是偷来的一样。这么一想她感觉有谁在她心尖刺了一下,尖锐的疼了一下,眼睛微微一眨,眼泪猝不及防地就掉了下来。

怎么,又哭出来了?连褚恬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更何况徐沂。他即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半弯着腰,眼睛直视着她。

褚恬感到很难堪,别过脸用衣服袖子胡乱擦了擦脸。眼泪止住之后,她推开徐沂的手,慢慢躺了回去,背过身。

徐沂仍旧弯着腰,凝视褚恬的后背片刻,他伸出手,给她轻掖了下被角:“恬恬。”他放低声音,“你真的,一点都不愿意听我解释?”

“不想。”褚恬带着点鼻音回答。

“真不想?”他又问了。

褚恬觉得徐沂真的好烦,往c黄的另一侧挪了挪,就是不理他。

徐沂默默地坐了过去,许久,才说:“我这次来医院,确实不是因为要来看你。”

褚恬清楚这一点,可真听他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心里还是揪了一下。她抓紧被子,轻呵了一声,还是没理他。

徐沂也并不指望她会给出什么回应,眉头微蹙,他接着说:“孟凡,她——是我大哥的女朋友。”

话音刚落,他能感觉到褚恬的脊背蓦地一僵,然后就见她蹭地一下从c黄上坐了起来,睁圆两只大眼睛,惊讶万分地盯着他看:“你说什么?”

徐沂平静地回视,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我说,孟凡是我哥的女朋友。”

褚恬完全惊呆了:“可是,你哥不是——”牺牲了那三个字,她说不出口。

“大哥牺牲了。”徐沂替她说了出来,“如果哥还在的话,那现在我们就应该叫孟凡嫂子了。”

“那——”褚恬动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徐沂的表情平静地几乎有些沉重:“大哥和孟凡有十几年的感情,准备结婚的前一个月,大哥因公牺牲,孟凡打击过大,精神失常,到现在仍未恢复。”

褚恬:“……”

看着褚恬两眼发愣,直盯着他的样子,徐沂微微苦笑:“我知道,可能有些难以相信,这也是为什么我从未向你提起。因为,很多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

褚恬看着他,几近茫然地问:“那为什么孟凡要见你?”

闻言,徐沂抿抿唇,没有说话。

褚恬却仿佛忽然开了窍一般:“她把你当做你大哥?”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被吓一跳,可面前这男人竟然没有反驳。他,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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