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人怦怦乱窜的心跳声。
她?
她才微微有点放松,想露出一个笑容。
如果能回魂,她第一个想对他笑的人,是
“怦”有什么断裂的声音。
咒文,念得更响,更快了。
但是,那些原本缠住她细细麻麻的藤条,居然,一条又一条迅速从她身上撤走。
一切禁锢好象突然松开了,她整个人又轻飘飘地腾至空中。
然后,她看到,原本眼露喜色的母亲和白立人,骤得,神色都沉重了。
“回!”她无法再聆听周遭的声音,只听大师大手紧急一挥,整个缠绕她的云烟都不见了。
……
病房里的女人,还是一动不动。
“对不起,失败了。”大师抱歉地对三个人说道。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白立人慌得很暴躁。
风信子里,也没有妙妙的踪影了。
她不会,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吧?
“我知道她在哪里。妙妈急忙制止他的不敬。
因为这变故,薛谦君整个人都僵着。
大师转过身,对他们解释,她缺了二魄,魂魄太轻,回魂皱缠不住她的魂魄,无法把她拉回身 体里。
妙妈沉重地点点头,刚才的情况,她都看到了。
如果高人都没有办法,她是更没有信心。
“看来,你们还是得把那缺得一样半的宝物找齐!但是,就算她重拾魂魄,也到底还缺一魄,所以,明日的寅时,是难得一见的好时辰,你们最好把握住这个时机。”
大师说得话,全部都是妙妈一直担心的顾忌。
错过了这个时辰,妙妈确实也更没有把握。
但是
妙妈怨恨地看了一眼,一旁冷肃着认真聆听地男人。
不争气的家伙!
“走,你带路吧。”即使已经开了头,大师肯定负责到底。
妙妈眼露喜色,毕竟,这位大师,可是高人一枚。
大家转移阵地,白立人还死捧着风信子,薛谦君也想跟上。
但是。
大师却回过头来,对他说,“薛先生,你去的话,可能会坏事,还不如留在这里等结果吧。”
这位薛先生已经情根深重,但是
回魂中的那必须取到的半样宝物,他想,薛先生应该会不愿意知晓整个过程。
人,无知,才是幸事。
大师坚决的眼神,收在他眼里,明在他心口。
他看看白立人,又看看他紧捧不放的风信子。
其实,他也有听说一些事情
那好吧,我在这里等妙妙醒过来。”他露出微微的笑容。
人是奇怪的动物,有时候,宁愿选择眼不见逃避,也害怕面对未知的将来,会带来的变化吧。
……一行人,奔往妙家。
“妙妙!”白立人的脚步,最快最急,只见他已经不请自入,马上推开妙妙的闺房。
看到c黄上,微喘着气,在恢复元气的她,他的心,才稍稍安下。
见到他,她也明显松下一口气,未免他担心,她主动先说,“放心,我很好呢。”
还说很好?他明明都看到,她额上的汗水,在闪闪发着光。
但是,她笑得柔和,这样的她,没有任何矫揉造作,却妩媚迷人。
他情不自禁,伸手抚摩她的颊,虽然,那也依然是虚体。
而她,嘴角露着笑意,眸,却深深地望着他。
她想,她好象,真的爱上某人了。
不单只是喜欢,而是真的爱上,因为,他抚着她的时候,她有种恨不得将最好最美的自己,通通都展现在他眼前。
这,是爱的一种情绪。
她居然爱上,曾经断言,就算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他一枚,也绝不委屈自己的男人。
人生,真是一种有意思的历程。
突然,一阵鼓乐的声音,打破两人静静的凝视。
“有人出殡?”妙妙好奇地问。
“不知道。”他摇摇头。
听这鼓乐的声音,又太喜气,不象是有人出殡啊,反而象
“声音是从我们家客厅出来的。”妙妙大惊。
两个人,心中,隐约都有点数了。
于是,他们一起步出房间。
只见,妙妈的助理们,在用单鼓、单号、单唢呐吹奏着,龙凤帖摆在矮桌上,两个牌位,两杯小酒并列放在一起,还有绫罗金银和纸糊的各种衣饰摆在一旁,而一顶纸轿子更设在客厅中央,妙妈和大师都坐在长辈位。
“一拜天地——”
妙妙和白立人都傻了眼。
“哼哼,要不是为了姐姐,我才不委屈自己!”两个小小人儿,一瘦一圆,戴着滑稽新郎帽的那位,正用鼻子冷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