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119)

我只好点点头,“离家出走被我逮回来了,可是我一点都没预料会被抓到。”

他接过阿九,拉拉尾巴,仔细的端详一番,“变野了,江止水,你要是想养的话,我建议把它先送去宠物医院看看,还有,你也得去医院看看,搞不好,你马上也会抓人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把车开过来,才回味出他话的深意,气的我威胁他,“韩晨阳,你得开快点,要不我抓人也是抓你,估计我还会咬你!”

他轻笑一声,“是吗,你属犬的?名至实归。”

我冷笑,“原来你属蛇的,伶牙俐齿。”

把阿九带去宠物医院,老板很热情,尤其看到阿九那只硕大的尾巴很兴奋,他告诉我们,原来阿九真的是很名贵的品种,叫喜马拉雅猫。

我对猫儿的寄养没有什么概念,韩晨阳倒是很清楚,问的仔细,末了小老板说,“太太怀孕的时候,家里最好不要养宠物,猫会有很多传染病,尤其是弓虫病,这样会导致孕妇流产的,两位先把猫寄养一阵子,想什么时候来看都可以。”

我木然的向韩晨阳望去,他也不出声,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我笑盈盈的伸手去挽住他,装出很贤惠的样子,“谢谢你了,我们走吧,老公!”

他笑起来,夹紧了我原本悬空挽着他的膀臂,我反手去轻轻的掐他,他连忙跟老板道别,然后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属犬的,马上带你去医院,想咬人了就忍耐一下,乖!”

去传染病院开疫苗,然后拿到注射室挨了一针,我拖着一只酸痛的腿去看江风,他见我龇牙咧嘴的样子很狰狞,吓了一跳,“小妹,被狗咬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没好气的回答,“被猫抓了,刚打了针疫苗,疼死了。”

“呦,今年咋这么多灾多难的。”他叹气,“我整天在这里快闷死了,董安妍不让我看书,看电视,看电脑,你说这个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我不以为然,“你是病人唉,当然要听医嘱,安妍都是为你好才会管着你,不然,她那些病人,她最多唠叨两句,谁有闲情管那么多,反正她都尽责了。”

他愁眉苦脸,“都要过年了,我还没人身自由,我想去超市买年货,我想吃桂花糖糕,玫瑰年糕,糖葫芦,我要去灵谷寺还愿,我要看春晚,打牌,放烟花,包饺子,吃火锅。”

这厮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我刚想找出什么理由搪塞他,董安妍来查房,冷不防cha了一句,“你想去超市?可以呀,我放你一个晚上的假,不过条件是,你得跟我去。”

江风一听,高兴的连忙去找衣服,我低声问她,“唉,他出去没事吧?”

董安妍笑的一脸狡黠,“没事,我妈让我下班去买年货,反正江风没事,就做做苦工,他也乐意,我也很开心,哈哈。”

“唉,我也想吃桂花糖糕。”

我出门之后第一句就是这个,那时候韩晨阳在外面接电话,他转过身看我,原本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然后他低低的在电话里说了几句就挂上了,把手上的衣服递给我,“走,吃桂花糖糕去。”

车一路向西,上了洪武路,转向中山路,渐渐把两边辉煌灯火,林立高楼抛却在后,眼前开阔,浓荫增多,密密的遮在车窗上,最后转入一条安静的林荫道,宽阔平直的路面,只有我们这一辆车,显的有些突兀,我都不敢肯定具体的地理位置,模糊的知道是军区干休所。

他停车,领我进了一间别墅,有保姆开门,近门处是一架十二扇的紫檀屏风,那屏风上透雕的是青竹,图上绘的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客厅里临时搭了一个红木餐桌,餐桌上印着富贵牡丹麻纱桌布,一直垂到桌脚,我不由的拘谨起来。

仿佛看出了我的窘态,韩晨阳温和的笑笑,“吃个饭而已,还有你的桂花糖糕,等下给你介绍几个人,都是我的朋友,不用拘束。”

“呦,韩晨阳你来了呀,这位小妹妹是?”从偏厅走出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浅褐色的衬衫挽在手臂上,短短的头发,眼睛很大,笑起来眉眼弯成一条线,看上去很和善的样子。“我家小朋友,江止水,这是许博闻。”

那个叫许博闻的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江止水,心如止水,很好听的名字。”

我大方的笑笑,“博闻强识,可取此意?”

他笑笑,“正是博闻,可是本人资质愚钝,不学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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