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69)

推开实验室的门,李楠师兄坐在电脑前,脸几乎要贴上屏幕,我好奇,“师兄,看啥呢,是不是屏幕上有蜂蜜?”

他“恩”了一声,“我在看制造系统建模与仿真,刚才有人跟我说卷子上面有错误。”

我拉了凳子坐下来,漫不经心的翻着面前的试卷,“郑博的这门课你来代,是不是太便宜他了,课时费怎么算的,呵,连卷子都丢给你改,他想干嘛?”

李楠师兄无奈的笑笑,“别那么计较,郑博要准备出国,我就帮他代课了。”

我撇嘴,手下不停的翻卷子,一张演算式写的工整漂亮的试卷吸引了我,忙喊他来看,“这个学生是谁,题答的不错,字也写得很漂亮。”

他一刻也不肯离开电脑,“上面有名字,自己看,我不是很能对的上每一个学生的。”

“朱佳乐——嘿,不是上次那个好心的小女生。”我托着腮回答的漫不经心,目光紧紧锁着李楠师兄的反应,“有印象吗?”

他终于把头抬起来,恍惚了半天头,然后别过脸去,“恩,有,有一。”

“不只是一吧。”我直接凑近他,用手在他眼前不停的晃,“老实承认。”

他慌了,先是微微的不知所措,然后板起脸来,“小师妹,你别胡说,无中生有!”

我站起来把窗户打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伴随着是冬日正午的阳光,是明媚的金黄色,从雪松、冬青丛间小影成像泛有的破碎似的金灿,然后笑道,“师兄,那天见到这个女孩子的时候,就是这样明媚的天,阳光暖暖的。”

他诧异的转头,我继续,“那天,我记得跟你说过,幸福就是那么简单,你还记得吗?”

然后笑着走到他面前,直直的看到他的眼睛里,“如果她是一束阳光,能够温暖你的手心,就不要拒绝,因为阳光,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他微微笑起来,也站起来,喃喃自语,“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下午去吊针,故意去的很晚,还没到医院门口,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是唐君然的信息,“小丫头,我去护士站找你没有你的记录卡,你不会是忘记了吊针。”

抿起嘴偷偷的笑,连忙回到,“我刚来,现在准备去输液室,你在哪?”

可是一句话还没有打完,从走廊上就闪出一个身影,浅灰的大衣,单肩背包斜挎在肩上,手机贴在他的耳边,然后就是熟悉的铃声响起,张悬的吟唱响起,“还不确定你是否也喜欢气球,路边常常在发的那种,我和你约好,养只粘人的小猫,和一只大的,温柔的狗狗。”

我一时愣在一边,不知道是接起来还是按掉,他转过头笑,唇角微微翘起来,然后像我走来,那缱绻的笑容勾起我的心弦,让我的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好多。

久违的笑容,时隔三年,竟然还是让我心乱如麻。

实习护士给我打滴,我的血管太细,一针下去怎么也不见血,针头方向偏了又偏还是不行,只好拔出来准备重来一遍,我本没有这么畏惧,可是实习护士比我还紧张,捏了我手半天不敢下针,准备喊别人的时候,唐君然接过针,礼貌的笑笑,“要不我来吧。”

护士一脸惊诧的解释,“唐医生,这样做护士长会……”

他做了一个噤言的手势,然后托过我的手笑着问我,“如果我戳的有些疼不会怪我吧。”

我别过脸去,不敢看针,“如果你能戳的进去就谢天谢地了。”

他笑,熟练的拿碘酒、酒精棉签消毒,一边跟我调侃,“这么不信任我,虽然我刚做了四个小时的手术,有些累,但是这小玩意难不倒我的,看,不就回血了吗?”

我这才感到冰冷的针头进了血管,带来一股冰凉的水,撞进膀子里,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进去了,唐君然你的技术真的不赖。”

他淡淡的笑,“别夸我,我帮人抽血,都是留下大片的瘀青,也就输液还行吧。”

我头,“不错了,起码这比我爸好,小时候我拔针的时候,他总是能把我弄哭的,第二天就是大片的瘀血,我那时候可怀疑他的水平了,怎么能做教授的。”

他拍拍我的脑袋,认真的说,“你爸爸是心疼你,下不了手,我们医院很多护士都不敢给自己家的孩子扎针的。”

是关心则乱吗,但是他呢,我仰头看他,然后再看看手上的针,顿时五味陈杂。

他带本本来给我看电影,我想看星爷的新片《长江七号》,他不让,认真的告诉我,“这样的电影值得你去电影院花钱去看,而不是抱着免费的资源,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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