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87)

他心中一股怒火直直窜上来,简直要被她气到晕厥,也不废话了,把她往c黄上一推,就要解皮带扣,好好好,男女之间吵起来,最好在c黄上解决,人欲纵横,色相驰骋,谁还记得先前说过什么?哼哼唧唧唱起来就好。

而林未央显然不服,趁他忙活着脱衣服,弓起腿,控制好力道,想想总不能一下把他顶残了,不然非得杀死她,猛然间发力,膝盖骨撞往他跨下撞去。

小女人行径成功得胜,听他哀号一声捂着伤处倒下去。未央立马爬起来要往外跑,这下悔恨起来,应该用全力把他伤得站都站不起来,这下可好,程景行先生战斗力惊人,或是肾上腺激素陡然叫嚣,负伤上阵,又将她拖回来,这下也是怒极,不管不顾就往地上按,也不想想他现在能不能行,就开始扒衣服,嘴里骂她“找死”,手已经伸进去,狠狠要将她揉碎了的力道。

未央疼得不行,一只手在c黄头柜上乱抓,一不小心抓住个疙疙瘩瘩的玻璃容器,想也不想就往他后脑勺一砸。

咚一声——程景行便应声而倒。

未央赶忙扣好衣服站起身来,回头看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心里害怕,不要一不小心闹出人命,他死了是小,害自己做了通缉犯可麻烦,东躲西藏,搞不好还要去做整容手术。

蹲下身去,试一试他颈上脉搏,还好,跳得雄壮有力,程先生福大命大,大约是不会死了。

抓起包要走,想想又不甘心,把他的行李翻出来,现金都拿走,一闪神,居然在皮夹内层发现一帧小照——那女孩在旋转木马上挥手微笑,阳光纤细可辨,她飞扬的眉眼似梦一般遥远。

真傻。

她拿走了相片,却止不住心,扑通扑通地跳。

互相伤害,或者,互相怀念。

追捕

自由其实并不完美,它总让你无所适从——林未央没有地方可去。

抛一枚硬币选一条路,漫漫无际的夜向前延伸,处处都是黑暗。林未央并非无所畏惧,在汐川突然下起雨的时刻,未央摸一摸兜里的钥匙串,冰冷的金属贴着她的指腹,世界渐渐安静下来,荒芜而疯狂的生命一程接一程,她似浮木,随潮汐沿海岸流浪,无归处,永无止境的孤独。

静谧与喧嚣交相辉映,穿过陋巷,雨水从屋檐断断续续落下,处处微凉。

心中绵延着令人作呕的悔恨与……所谓不舍。生命永不餍足,随时随地有美人在身后招手,回来吧回来吧,叫你回头,一回头,又是期待着命运深切的撞击与残酷的黑色幽默。

惶惑,凄惘,憧憬,再往前,就是爱欲横生的结界,千万般苦苦挣扎,踏错一步灰飞烟灭。

未央说,我从来不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左转,抄小道进另一条街,灯火阑珊。松弛的大腿与血一般浓艳的嘴唇,每一个街角站一位吊带衫丽人,叼着烟,在城市的泥泞中媚笑。这是一座即将坍塌的城池。

走近窄小楼道,三楼右手边,还是四十多岁中年男人一边看色 情小说一边拿着铅笔登记,不必身份证也不必押金,退房手续都不需要,点一点钱,三十块一晚上,门上只有一个cha销,隔壁正酣战,c黄都要摇垮掉。

c黄单大概一整年没有洗过,浓重的体味熏得人作呕。扯几张报纸摊在c黄上,她预备关灯睡觉,养足精神明早逃跑。

真难,跑,能往哪里跑?

女人的呻吟依旧延续,那男人笑声狰狞,满嘴粗口。像一段背景音乐,如此悲凉凄惘,她甚至想,就这样吧,被抓回去又怎样?好过故作勇猛,四处流浪。她开始犯 贱,他不好么?他其实很好,很好了。

她有些想他,在这样暗昧无觉的长夜里,像是一种调剂,更如同深入脑海的记忆与情结。

忘不了,却又无可追忆。她陷入泥沼,这只是前兆。

暗夜,妖魅纵横。

砰砰砰门响,未央方从c黄上起来,抓上背包往c黄下钻,那破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震得整个楼道都在摇晃。

像是表演三流动作片,黑西装一双,皮鞋亮灿灿,就差一副黑超眼镜来扮作未来人。如同两扇门,刷黑色油漆,罗汉似的站在眼前,后头跟着那小老板正心疼飞溅的门闩子。

一人抓着她手臂将她拎起来,“林小姐,程先生请您跟我们回去。”

未央很是识时务,瞧一瞧对面两只牛高马大的男人,转了惊恐面庞,怯怯问:“你们是谁?抓我做什么?我要报警。”说话间就要去拿电话,才两步,就被人抓着动弹不得。

那人解释说:“林小姐不要令我们难做,程先生在酒店等你。请不要再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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