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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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都说辞旧迎新,能不能把旧情人随着旧年辞去,腾出地位来换新宠,新的一年才算新鲜刺激。

宁微澜的私人电话好像被割掉舌头,有多少天没有响过?即便接通也不过是那个谁谁谁,多少年同学没有讲过几句话,嘘寒问暖,几句调笑,似乎就能把过去的不联系,不亲密立刻消弭,剩下的是老同学的亲热,时间地点,宁大小姐,你一定要赏光。

她庆幸自己腿伤未愈,能推托掉无数大大小小无聊聚会。

“恋爱了?再等对方电话?”余勉生从身后绕到眼前,忙忙碌碌大半年,为理想为生活,终于在除夕夜回归家庭。他是独子,肩上压力重重。舒朗眉目见窥见疲态,当然,男子汉大丈夫,多苦多难不习惯与人说,只在家中时,换一件轻松居家衫,假装一切安好,父母家人无需担心。

作为长兄,他不算合格。

“怎么会?只是有点晃神,发会呆。”

玻璃磡嵌的阳台,采光好,不透风,搭一件羊毛毯,一本书一只躺椅,足够消磨一下午。

在青山的二十几天就像一场短暂的梦,到现在,她已经开始怀疑,那个背她下山,为她暖脚的男孩子是否真实存在过。

“没有?那怎么会看着手机发呆?根据我多年经验,这是小女生谈恋爱基本表现,发痴发呆,白日做梦。”余勉生坐她对面,懒懒散散瘫在摇椅里,结局既定,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享受生活,“我们家阿宁也终于肯开窍了?哥哥我已经做好你嫁不出去养你一辈子的准备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是谁?我认不认识?难道是凌少坤?不如你给一点提示,我来猜,嗯——他是做什么职业?律师?医生?还是无所事事的二世祖?”

“要么半年不着家,要么一见面就审我。我去找外公聊天,看你还敢不敢跟来!”宁微澜招架不住,拉开身上温暖羊毛毯,穿鞋,就要走。

余勉生坐在椅子上笑,“你只管去,外公在和霍展年谈正事,你去凑什么热闹。”

宁微澜不信,“你这个人最不可信了,说了等我过生日就回来,结果影子也没看见,电话也不打,我再信你才怪。”

“阿宁!”余勉生叫住她,突然间正色道,“别总是什么事都答应,你才多大呢,正是该任性的时候,别老是那么懂事,让人看了怪难受的。”

“那你就乖一点,听话一点,多回来一点,我的压力就少多了。”拖着伤腿慢得像蜗牛,头也不回走出去,对未来,对生活,无忧无虑,从未曾放在心上。

这一回余勉生倒真没有骗她,余晋羡与霍展年在书房对坐饮茶,一位鹤发松颜,一位含章挺生。

普普通通书房,也能有沧海听涛,云中观海之感。

宁微澜不敢多停,趁未被发现,转身就要走。

隐隐约约只听见霍展年说:“我想要什么,老爷子再清楚不过。”

她许久未曾见过外公发怒,突然间身后,余晋羡厉声警告,“霍展年,你不要以为这一点点事就可以要挟我,我余晋羡不吃你这一套。”

霍展年态度谦和,宽慰道:“您注意身体,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以后都是一家人,勉生有什么事情,我又怎么会袖手旁观?”

外公已经大声叫人送客,她再不敢多做停留,一路跑回去找余勉生,可那一位是铁齿铜牙,一个字不肯透漏,摸摸她的头,还像在对小朋友,说:“大人的事情,大人会解决,你只管谈你的恋爱。“

端倪

这世界总不缺青年才俊,顶一张美好面皮,扮演少妇少女梦中情人。

这一位叫顾怀君,挺拔立在眼前,比财经杂志上经历无数后期制作的照片更明快鲜活,三十五岁而已,许多人还在营营碌碌为生计奔波,他已然成为余氏旗下最大产业景昌国际实业公司财务总监。余晋羡手下第一红人,在景昌工作十余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每一年最佳员工必然少不了他。

余晋羡教他来家中过年守岁,长辈发红包有他一份,写真挚祝福,来年美好祝愿,不比余勉生简陋。

宁微澜穿着余勉生亲自挑的礼物——一套毛茸茸家居服,帽子上还有耳朵两只,像一只外套的北极熊,傻呆呆单腿站在客厅中央,等这位才俊上前来,伸出手,笑意盈盈,“这位就是宁小姐?久仰大名,勉生时常提起你,我总羡慕你们兄妹感情好,我是顾怀君。”

“您好。”像是遭受突然袭击,她呆过十秒,瞬息已回过神来,顶着一头被余勉生揉乱的长发,礼貌招呼,“顾先生这一年在公司也辛苦了,在家里过年不要拘束,想要什么都跟我说,星星月亮我都能摘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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