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115)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帮他挤疖子,不知道挤了多久,只知道天越来越黑,最后终于黑定了。他低声说:“用嘴来吧,不然还是射不了精的 --- ”

她恨不得求他别再用这个“射”字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说这个字,都让她觉得恶心,虽然她知道他只是在说个事实,用的也不是什么下流字眼,但她就是不爱听这个字。

她四面张望了一下,附近没人,便乖乖地俯下身,用嘴碰了碰他那个地方,没觉得有什么特别难闻的气味,但也绝对不是牛奶冰棍那么可口,说不清到底像什么,她这一生中见过吃过摸过的东西,还没一样可以用来比喻那玩意的,可见它的特立独行了。

他一点点教她:“含住了,用舌头舔舔前面那里,对 --- 对 --- 就是那里 --- 感觉到那个小洞没有?对 --- 就是那里 --- 噢 --- 好舒服 --- ”

她知道那个“小洞”是干什么用的,不免有点恶心,但听他“噢噢’地低声叫着,心里还是有点成就感的,只是不太喜欢他指挥她的那种腔调,好像她只是一个工具,而不是一个他爱的人似的。她 对自己说,别抱怨,把疖子挤通最重要,不然的话,他根本没心思谈爱情。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了动力,挤,挤,使劲挤,把脓挤出来了,他就有心思谈爱情了。

他不断地教她怎么挤,有时叫她吸,有时叫她舔,有时叫她深,有时叫她浅。后来可能是觉得她不太能领会他的旨意,干脆自己动起手来。他的手象个司机,驾驶着她这个“挤脓机”,叫她深的时候,就使劲按她的头,叫她快的时候,就不断地提按交替,到后来她已经不需要做什么了,都是他在cao纵,她只是提供一个口腔,用来容纳那个玩意,给她的感觉是,主要是他的脊椎骨不够柔软,他自己的嘴够不着他那玩意,如果够得着,还不如用他自己的嘴,因为他最清楚什么时候该快,什么时候该慢,什么时候该深,什么时候该浅。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到过的一幕,一个痴呆儿,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几个以爱打架出名的青工,被他们几个抓住,按住了头让他吃地上的泥巴,那个痴呆儿一次次地挣扎着把头抬起来,那几个坏蛋一次次地把痴呆儿的头按下去。虽然那事跟眼前这事性质完全不一样,但不知怎么的,一经想起,那个画面就在她脑海里扎个根, 抹也抹不掉了。

她的头被他提起按下,她的喉咙被顶得想吐,由于一直张着嘴,没机会吞咽,口水也开始往外流,脖子也低疼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低贱有多低贱,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他疯狂了一阵,终于大功告成,他没再提她的头了,而是使劲按在那里,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胃里一阵阵痉挛,呕吐感越来越强,然后她感到那玩意在她嘴里跳动,有什么东西喷进了她嘴里,她知道那是她为之奋战了半天的那包脓,她一阵恶心,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猛地挣脱了他,往河底方向冲去,边跑边呕,还没到水边,就已经把晚饭全都吐出来了。

她踉踉跄跄地来到水边,掬水漱口,漱了无数遍,才觉得止住了恶心。她回头看了看他们刚才坐过的地方,吃惊地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她一下就慌了,难道他发现她在呕吐,生气了?跑掉了?还是她没完成任务,断在关键时刻,酿成大祸,他已经死掉了?

艾米:至死不渝(44) 2007-11-26 04:05:41

石燕慌慌张张地爬上河坡,发现卓越还在那里,只不过是长条条地躺在地上,所以她从河底看不见。她用手在他鼻子那里试了一下,还有气,没死,她长舒一口气,放了心。她想对他声明一下,说她不是因为对他心理上反感才呕吐的,而是他那个玩意伸到她喉咙那里产生的生理反应,就像有人用手指挖自己喉咙会引起呕吐一样,跟喜欢不喜欢手指没关系的。但她决定还是先别无事生非,也许他根本没看见她呕吐,何必要多此一举?

他肯定是没看见,因为他并没有不快的样子,而是抓住她的手,问:“你到哪里去了?”

她觉得他的腔调有点半死不活的,忙问:“你还好吧?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很累,不过是那种舒服之后的累 --- ”

“你怎么睡这里了?地上多脏啊,再说又晒得热哄哄的,睡了背上会长疮的 --- ”

他懒懒地坐起来,说:“把你的腿借我躺会。”

她在他旁边坐下,还是坐在自己的鞋上,他仰倒在她怀里,上半身让她抱着,下半身还坐在他的鞋上,曲起双腿。皎洁的月光照在他右边脸上,左边遮在暗影里,半明半暗,脸上高的地方越显其高,低的地方更见其低,有种雕塑般的效果,她觉得他英俊极了,便用手去描摹他脸部的轮廓。他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在享受她的描摩,还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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