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出轨(234)

两姐弟天衣无fèng的精心谋划,一步步让本已疏离的她与华烨越走越远,也一脚踏进另一个男人的柔情陷阱。

若她不是被设局者,她也要为这盘诱敌深入的无间道大剧喝上一声彩。如今,尘埃落定,他带她来见需见的人,大戏也已落幕。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恩怨情仇皆已了,不必再纠结他们之间再有人和分赃不均的纠葛,她早该鞠躬下场了。

“我想我可能走错房间了。”陶涛用最后一点力气,缓缓站了起来,甩开左修然的手,摇摇晃晃地向外走。

“阿涛,你听我说……” 左修然面色大变,想要拦住陶涛。

“修然,今天妈也在,这件事我们姐弟俩有错在先,我们确实该向小涛道歉,不过你玩得太过火了。”许沐歌一脸恳切。

“你他妈给我闭嘴!”他回头对许沐歌大吼。

“妈,这些年,你到底怎么管教他的?”许沐歌偏过头看向左妈妈。

“修然,你坐下来,把这一切好好地说给我听。”左妈妈抓住左修然的手臂。

在左修然回头时,陶涛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了他的手臂。走廊上寂静得可怕,她走下餐厅的台阶,听见她的高跟鞋和地面碰撞的声音。

外面,暮色已深沉。马路上拉生意的出租车来来往往,她很快就拦到了一辆车。拉开车门,她回头看了看,依然灯火如昼,客人如川。

这样子结束也不算太坏,至少很干脆,不用拖泥带水了。他们果真没有明天。她闭上眼,对司机说:“去听海阁!”

听海阁的保安还记得她,冲她笑笑,又低下头看自己的报纸了。她没有什么意识,听从两腿的摆布,不停地往前走,停下脚时,她已站在从前公寓的楼下。

她仰起头,一扇扇窗户里都有一盏盏灯,曾经属于她的那一盏已经熄灭了。心里不是很悲痛,也不觉得震撼,反倒清晰如一面镜子,照得人心通透,世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不怨别人,无论是许沐歌还是左修然,他们是耍阴谋还是阳谋,如果她和华烨之间的爱固若金汤,别人又怎么挤得进来? 婚姻是一种信念,必须要有足够的勇气和自信。 从许沐歌回到青台,慌的人岂只是华烨,她不也是整天惴惴不安?在许沐歌面前,她没有一点做华烨妻子的自豪与底气,在她的内心深处,也认为华烨爱的人是许沐歌,华烨娶她是个错。所以当华烨徘徊之时,她一步步退缩,最终转身,成全他和许沐歌。

她与华烨,还是爱得太浅。与其说华烨有错。她又做对了多少?她有想争取过华烨吗?她更多的是想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少受一点伤害。

当左修然以不可抵挡之势追求她时,被人捧在掌心的感觉是她不曾体验过的。并不是猝不及防,而是她动心了。她向往被人这样爱着,向往这种明朗而又温暖的两情欢悦。 许沐歌或大修然,早早看穿了她的本质,她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爱华烨,所以她才有此刻的羞rǔ。

“陶小姐?”黑暗里走出一个人影,看见她,一愣,随即呵呵地笑了。 她认出是华烨的邹秘书,手里提着个大挎包,“来找华烨的吗?”她问道。

“华律师这几天住在部队大院,我给他拿几件换洗的衣服。你……”

“我来这边有点事。”她随便搪塞道。脑中思绪纷乱,无意编出什么借口。

邹秘书很体贴,没有现追问。“那我先走了。喔,陶小姐,我妻子怀孕了,呵呵,再有六个月,我就要做爸爸了。

“恭喜呀!”她真诚的说道。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邹秘书挥挥手,消失在路径边。她没有停多久,反身往外走去。没有再打车,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去。

青台今夜的星光非常明亮,风微微的,海浪的声音是那么轻柔,再有一个月,天气变热,青台将会游人如织,浴场如浴室,桂林路上,放假的孩子们骑着单车,尖叫着在树阴间驶过。

不知不觉,走到了海岸边下面就是墨黑的大海。如果吧眼睛一闭,纵身跳下去,就不用再看到不想看的人,也不用再去面对发生的事,一切很安宁、很平静。她不止是相信婚姻,她也相信世上残存着简单的爱情,那种顺应心底感受,因为爱而爱的爱情。

当她和华烨的婚姻失败之后。她以为左老师真的是上帝送给她的一盏明灯,可以带给她新的光明、温暖,原来只是海市蜃楼。

幸福,遥不可及她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捂着脸,泪水沾湿了掌心。一点也不意外左修然等在院门外,微弱的光线中,依稀看出他焦灼、抓狂。可惜这个桥段太老套,她很难再被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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