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哭包男友(7)

“那就让他去告啊,”凌川无所谓地说,“我还没有告他不赡养妻儿呢。”

“你们吵完了没有?吵完了就把我的钱还给我!”一直被无视的人不耐烦地插嘴。

“你的钱?”凌川轻蔑地笑了,一抬手把支票撕成两半,“在哪?”

“你!”

“小川!”

两个人异口同声吼道。

“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是串通好来骗我的,”男人激动地指着二人,“一个强迫我签协议,一个等我签完了再出来搞鬼,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想过要给我钱对吧?”

他手指不住地点着,一边向门口的方向后退:“好,好,好,你们给我等着。”

咖啡厅的门开了又关了,路南的脸黑得不能再黑。

“你做什么?我本来都已经解决他了!”

“你的解决方式恕我不能苟同,我宁愿看到他赌博输得被人剁手,晚年像条狗一样跪在路边乞讨,或者干脆喝醉栽到阴沟里再也爬不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啊?没错,现在的我就是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开始同情他了?”

“我不是同情他!我是关心你!”路南激动道,“我想让你后半生跟他不再有交集,永远摆脱掉他的骚扰!不用提心吊胆,不用夜不成寐……”

“我什么时候提心吊胆,又什么时候夜不成寐了?”凌川打断他,表情有些失望,“你是把我想象得有多无能。还有,我心平气和地跟你讲话,你为什么要那么激动?路南,你以前的脾气不是这样的。”

路南闭上眼,强迫自己深呼吸三次,但依然没太大好转:“我只是想帮你制造一个没有伤害的环境,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既然你没办法冷静下来,我不想继续跟你争执,我们换个时间再谈吧。”

凌川抬脚就走,刚走出咖啡厅,只觉耳后一阵凉风,紧接着后脑勺就重重挨了一下。

“小川!”尾随其后的路南惊恐高呼。

凌川转过身,自己的亲生父亲手持木棍,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见一棍下去没起作用,还想再来一棍,被愤怒赶到的路南一拳打到一旁。

路南像疯了一样地攻击,他明明学过散打,打起来却毫无章法,恐惧和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好在年轻人的体力和力气占了上风,长年酗酒堕落的中年男人哪是他的对手,顷刻间便被打得不能还手。

凌川伸手摸了摸后脑勺,面无表情地抽回来,指尖上已经沾染了血迹。他掏出手机报了警,另一对却已火速结束战斗,遭到暴力袭击的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路南罢了手,向后踉跄着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路南抱住头,浑身蜷缩成一个虾米。

“路南,路南你怎么了?”凌川跑到他身边,但见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源源不断地滚下来,双眼失神地盯着远方,瞳孔缩成针孔般大小。

“路南,路南。”凌川不断推着他想要把人唤醒。

路南嘴唇哆嗦着发出几个音节,声音太小,凌川听不清,只好把耳朵凑近一些:“你说什么?”

这次他听到了,路南口中反反复复重复的只有两句话:

“别打小川。

“叔叔不要打小川。”

“我没事,没有人打我,你别怕。”

远处传来警车鸣笛声,凌川架起路南胳膊,想把他搀扶起来:“走去医院。”

仅存一丝清醒的路南却一把抓住了他手臂:“叫……英……黎……”

凌川这才想起英黎是学医的,他立刻翻出路南的手机,惊讶地发现英黎在他通讯录中排第一位。

接到消息的英黎火速赶到现场,从急救箱里掏出喷剂朝他口鼻处喷了两下,然后迅速罩上密封罩。

“听我的,呼吸——深呼吸——”

路南跟随他的手势缓慢调整呼吸,片刻后英黎又把拳头放在他眼前:“看这里,听得到我说话吗?看我手这里。”

路南涣散的眼神这才一点点重新聚焦,英黎做这一切都很娴熟,凌川在一边旁观这一切,插不上手,也帮不了忙。

“他暂时没有危险,但是不能再受刺激。”英黎匆匆收起听诊器,取出注射液在手中摇匀,“警局那边我来处理。”

他摇到一半抬起眼看到了凌川:“你的伤也要先去医院处理一下。”

凌川经他提醒才意识到疼:“那路南呢?”

“跟你一起,我先给他打一针镇定剂以防万一。”

英黎麻利地做完这些,把三个伤患送上救护车,自己则带着早已准备好的病例上了警车,呼啸而去。

凌川在医院做了包扎,录了口供,路南由于镇定剂作用一直没有醒,直到英黎赶过来,两个人用轮椅吃力地把他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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