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月台(12)

余春蜓给他擦干净眼泪,抱着他哄了一会,又带他下楼给他买了个小雪人吃。

一个礼拜以后,任一盈出院了。

常文恩回了家,就看见任一盈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瞥了他一眼,没做声。

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也很古怪,任一盈还主动给常文恩夹菜,常瀚脸色也不好,也给常文恩夹菜。

吃过了饭,任一盈推了推常瀚。

“宝贝,过来。”常瀚抱着常文恩,试探着和他商量,“你喜欢何跃哥哥家吗?”

常文恩点点头,常瀚又问:“那你去何跃哥哥家里住几个月好不好?”

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常瀚是非常为难的,他前一阵还因为余春蜓主动和他提出这个想法生气,可是任一盈说了以后,他不得不认真考虑了。

任一盈摔了这一下,实在是把常瀚吓坏了。

孩子出生之前,让常文恩待在家里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也许他一开始就做错了,他不该对任一盈的态度坐视不理,可事情发展到今天,他还能怎么样呢?有舍有得,再说,只是住几个月,他不会真的失去一个儿子。城市里又不是农村,一家出事全村都知道,常文恩出去住,谁也不会知道,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何跃一家也挺喜欢他的。

找了这样多的理由,常瀚说服了自己开口。

他以为常文恩不会同意,甚至连怎么哄他都想好了,可常文恩听他这样说居然笑的很开心,他点头说:“好啊好啊,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他说到做到,当晚就搬走了。

常瀚一夜没睡,任一盈觉得很舒心,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搬进何跃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何跃一家人都没睡,在等着他,余春蜓带他去刷牙洗脸换睡衣,很爱惜地亲了亲他的脸,笑着说:“可算是来了,你何跃哥哥唠叨一晚上了。”

常文恩总是想尿尿,洗漱上床以后跑了三次厕所,何跃今天异常地脾气好,他折腾几次都开灯等着他,等他第三次从卫生间回来以后,何跃问他:“恩恩,你是不是水喝多了?”

常文恩也说不好,他觉得自己是被狗吓的。

这是个降了温,还没暖气的季节,卧室里有一点冷了,何跃等常文恩再上来以后就让他背对着自己躺,从后面把他抱住了。

“你是不是冷啊?我抱你睡你就不冷了。”

何跃把手放在常文恩的肚子上,常文恩觉得很有安全感,不害怕了,也没那么想尿尿了,何跃随口逗他:“恩恩可不要尿床啊。”

常文恩脸一下子就红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知道我——”

“真的尿床了?”何跃坐起来看他,“都这么大了还尿床啊。”

“不是尿床……”常文恩蚊子似的哼唧,“尿裤子了。”

“为什么尿裤子啊?”何跃笑嘻嘻地问他:“在学校尿的?”

常文恩摇摇头,玩自己的手指头,何跃过了一会才听见他说:“阿姨把狗放出来了,我害怕,就尿裤子了。”

他以为何跃会笑话他,可是何跃没有,只安慰似的说:“你别怕,咱们家没有狗,你今晚要抱着猫睡吗?我去给你找猫好不好?”

十分钟以后,何跃抱着常文恩,常文恩抱着猫,两人一猫的呼吸声连成了一片,常文恩很快就睡着了。

第七章

常文恩抱着猫睡了一夜,新换的睡衣上都是猫毛。

何跃很有耐心地坐起来给他拿胶带往下粘,沾满了猫毛的胶带扔了满地,才把常文恩弄干净了,何跃摸摸他的脸,“今晚不能抱着了,只能抱一晚上。”

“那猫猫想我了怎么办?”常文恩指着地上的猫,“你也不抱它,它都没人抱。”

何跃懒得与他讲理,常文恩不讲理起来谁也比不过,他和常文恩讲理就相当于和猫讲理,搞不好会被挠一下的。

他带着常文恩去洗脸刷牙,常文恩拿着自己的小牙桶乖乖地刷,何跃拿了梳子给他梳头发。

常文恩的头发很软,也许是因为零食吃多了营养不良,也不太黑,有一点黄黄的,这阵子没有剪头发,长长了一些,何跃站在他身后梳了一会,在洗漱柜上找了一个他妈妈的小皮筋,把常文恩前面的头发扎了起来。

常文恩垫着脚看镜子,自己露出了额头,头上还顶着一个小揪揪,他赶紧把嘴里的牙膏吐出去,对着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余春蜓说:“阿姨,何跃哥哥给我扎小辫子!”

余春蜓过来看,笑的不行,她说:“何跃哥哥怕你洗脸弄到头发上,等会洗了脸就放下来了。”

“你再告状——”何跃打开水龙头给他洗脸,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威胁他,“你再告状我就打你,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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