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感觉我要糊[娱乐圈](15)

酒吧里的歌手来了,是个很年轻的姑娘,抱着把吉他,她匆匆忙忙的挽起长发,手指轻拨,唱起一首道尽沧桑的老歌,她甚至可以说得上稚气未脱,嗓音纯净,足够动听,却唱不出那种味道来。

徐缭似笑非笑,他转过头来,枕在自己的手腕上,休息了一会儿后很是直截了当的结账,没打算跟任何人来一个美好的夜晚。在任何人面前喝醉都不是个好主意,好像他回到了原来那个时间点上,成了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可兜兜转转,他又开始习惯用酒精来消除这些烦恼。

人类真是个矛盾的生物,原来并不是所有事情只要一重新开始,就能真正重新开始的。

那个丑陋、破碎、跟光明毫无关联的自己。

它还活着,而且要命的健壮,试图在情绪缓和后随时反扑。

出门后徐缭打了个车,司机年纪不小,光看外表大概有五十多岁,是个谈话欲非常旺盛的人,不过又有着长辈的慈爱,看着徐缭精神不济,絮絮唠唠了些关怀的话,然后又开了点窗户,好让他吹吹风,车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徐缭昏昏欲睡,司机开车相当平稳,直到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停靠了路边,他略有些迟钝的思绪才稍稍活络了起来,警觉睁开双眼。车子的空间不大,因此另一个人沉重的呼吸声也就愈发明显起来,原先还微笑着跟他问好的司机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他听起来像个破洞的袋子,又像是被拉动的风箱,发出一阵哮鸣音。

该不是遇到碰瓷的了吧!

这想法在脑海中转瞬即逝,徐缭惊恐的看着他,司机喘得那么费力,好像下一口气再也喘不上来一样,让徐缭晕头转向,那些醉酒后的记忆碎片『乱』七八糟的闪过脑海之中。

镜子里倒映着死亡的丑态,那张灰败的,面无人『色』的憔悴脸庞宛如腐烂的植物,各种颜『色』的酒『液』混在一起流了一地,徐缭几乎也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要命要命要命!

“『药』在哪里?”

没时间纠结自己,徐缭深呼吸了几次,勉强控制住情绪,酒瞬间醒了一大半,他顺着司机的指向,在储物柜里头翻找出了一瓶万托林,递到对方手里头之后。随后定位好地址,有条不紊的按照顺序依次打给了急救车跟应肃,这种事可大可小,不管是不是司机本身的问题,在这个关键时刻要是惹上这种新闻,说不准蝴蝶翅膀一扇,崔远山就真完蛋了。

他们俩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仇。

“还能撑住吗?”徐缭谨慎的没有去触碰对方,对方艰难的点了点头,眼角的纹路深深皱起,甚至断断续续的给徐缭道了个歉。

我绝不想变成这个样子!

变成被疾病折磨的凡人,被这世界毫不留情的压榨着残存的价值,只为了养家糊口,战战兢兢赚取着稀薄的薪水,从早到晚,疲惫不堪。

是曾经陷入到谷底时,徐缭最深刻的噩梦。

他没办法跟正常人那样认命,从万众瞩目到无人问津,他只能把自己麻痹在酒精里头,如今这种感觉又再现了。

这种巨大的恐慌几乎让他同时要陷入不稳定之中,车里只有一阵接一阵痛苦的呼吸声,好在他崩溃之前,应肃与急救车一起到来,这位冷酷无情的经纪人准备充足,利落解决掉所有问题,随着急救车一同前往医院,甚至垫付了那位司机的医『药』费。

这让徐缭有些茫然的看着应肃,几乎疑心自己是在做梦,对方看起来严肃而冷静,修长白皙的脖颈半掩在略显得凌『乱』的衬衣之下,领带巍然不动,他低头整理,又恢复了原先完美无瑕的模样,声音清冷:“上车,不用担心,这边我会处理。”

徐缭感觉到胳膊被紧紧握着,勒得他几乎要喊出声来,可隔着布料的暖意却又传递给他近乎坚实的支撑。应肃谨慎打量四周,打开车门推搡他坐进去,又探过身帮忙拉好安全带,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让他回神,而后温声道:“你做的很好,没事了。”大概是误以为徐缭被这样的场面吓坏了。

的确,大半夜打个车,司机忽然哮喘发作,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待遇。

可徐缭的身体冰凉,尽管他的冷汗并非为此而流,不过这时候没必要解释更多,应肃刚刚直接接触到了他的肌肤,自然也触碰到了那些汗『液』,上驾驶位时下意识抽出了湿巾擦了擦手。若非是应肃的神情足够冷漠平静,徐缭几乎要理解这种行为是对他的一种厌烦与嫌弃,可意识到只是应肃的习惯也没有好多少。

“你会怎么做?”徐缭深呼吸了大概三次,他觉得肺部又重新涌进了氧气,那些『乱』七八糟的前尘旧事顺着酒精一块涌入身体,此刻也终于顺着汗『液』一块儿的流出去,他又彻底醒过来了,“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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