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感觉我要糊[娱乐圈](51)

不管是吃瓜路人,还是真情实感的粉丝,既有说白苏重感情的,自然也有嘲弄他为了人气跪『舔』粉丝的,还有喷白苏捆绑徐缭蹭人气的。战火甚至烧到了徐缭底下来,多方人马互喷,为难正主俩关系不差,粉丝倒是撕得水火不容。

话题甚至渐渐延伸到两人的新戏,双方争执不休,有争徐缭咖位大是重要男配的,也有嘲他这会儿还在演古装偶像剧;有喷白苏不过是在主旋律里跑个龙套,也有夸他年纪轻轻能进这样的剧组全靠本事。

徐缭对这样的战役司空见惯,倒是白苏还格外不好意思的发了消息来道歉,这没什么可说的,圈子里捆绑销售很常见,他不好聊剧组的事,只好简单关照了下对方,说了几句官方的客套话,让他好好跟着前辈们学习。

那些词汇是很空泛的,徐缭半躺下来休息,给自己点了根烟,仔细审核了一遍安慰白苏的话,觉得一板一眼的能当教科书般的客套话,不由得自嘲笑了笑。明星光鲜亮丽的外表底下多得是这些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仍然有人执『迷』这声『色』场,他因前世苦怕了,不想再掉下去,可大概也是因为这种执着,便更觉得比往常疲惫。

然而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老天又为什么要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心脏像是压抑得喘不过来气,热情活泼的白苏也好,老成持重的应肃也罢,他们都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前方,唯独只有他,只有徐缭对这个年代这个世界平静如死水,连带每句话都带着僵冷的死气,简直像是被关进监狱的囚徒得蒙大赦,欣喜若狂于自己的自由,可同样浑浑噩噩,茫茫然地面对着这崭新的天地。

短暂的喜悦瞬间冷却,化为不安的焦灼,我自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自由纵然使人快乐,一切再重头,可归途与目的却早在路途上丢失。

一个人被击垮后怎么还能重新再来。

徐缭再度感觉到疼痛,他弓起身,指尖的烟颤巍巍地抖动着,伶仃的火星掉落在地面上,将地毯烧灼出一个焦黑的小圆点,因为太厚实的缘故,未能穿透。然而那污点已十分明显的烙印在上方,整张地毯便就都叫人看不顺眼了起来。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过是将污点从一块破破烂烂的地毯上移到另一张新地毯上,没有什么改变,不会有任何改变。

很奇怪,来自精神的痛苦居然也会让人的身体每一寸都感应到相应的疼痛,他单单知道人哭得太厉害的时候会彻底崩溃,甚至呕吐,没想到恐慌也会。

然后钥匙打开了门。

走廊上的灯很暗,灯管是该换了,应肃的影子被光影投拉得很长,像是嶙峋的鬼影,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徐缭暂时无暇管他,只能紧紧揪着自己的胸口,烟掉在地上,这块地毯算是彻底报废了。

“『药』在哪儿?”

应肃的声音从远到近,稳定如海上永亮的灯塔,他坐在床边握住了徐缭颤抖的肩膀,像是坚定的把支离破碎的拼图重新凑在了一起,又再高声提醒道:“『药』在哪里?”

那些回忆,光怪陆离的画面,那些倾倒的酒『液』,镜子里满脸胡渣的自己,他看见摔碎在镜面上的酒瓶,玻璃渣飞在脸上,徐缭听见自己在大声咒骂,混混沌沌的,空气里像是艰难挤进来那些癫狂错『乱』的咆哮,还有应肃平稳的询问声。

“没有『药』,应肃。”徐缭喘息着,他想歇斯底里地痛哭出声,像个刚学走路就摔倒的孩子那样蛮不讲理,他想抽泣、尖叫、觉得自己让人作呕却怎么也好不起来,可最终他只是微弱而小声的呢喃着,“应肃,你怎么在这儿。”

他似乎有些混『乱』了,那些过往在脑海里炸开来,新生的这一切仿佛过度美妙的幻境,他依旧陈尸般躺在酒瓶里,听着划伤眼角的酒瓶碎片粉碎于地面,视线被血淹没,影影绰绰,带来重叠的瑰丽幻影。

“你喝酒了?”应肃皱着眉头问他,冰凉的手捧着徐缭的脸,抚『摸』过他发红的眼角,力气大得惊人,几乎叫徐缭挣扎的同时感觉到疼痛,这让他难得安静下来。应肃凑上来闻了闻他,声音忽然冷酷起来,“你没有嗑/『药』吧?”

“没有。”徐缭猛然吸气,急促而杂『乱』的,手指紧紧攥紧胸口的衣服,竭力熬过去这段时间,焦虑,恐慌,那些酒精破坏的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精神,无孔不入,稍一松懈就来势汹汹,他不足以癫狂到随意发泄情绪,却也难以把控住这种突然侵袭心灵的绝望感。

他想要酒。

想要。

想要。

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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