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见(78)


门铃响的时候江洛睁开了眼睛,已经快八点了,是该起c黄了。
我去取了外卖,在餐桌上摆好,然后进房间去叫江洛洗漱吃饭。
突然间我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错觉,就好像我跟江洛是生活在一起的情侣,二人世界,平淡又温馨。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但那一刻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大脑。
我又想起从前,或许柏林和江洛以前一直过着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如果没有柏林出轨并且染上艾滋这回事,他们现在应该也还是维持着这种状态。
亲密又疏离。
没有性/生活的他们,这些年,或许都是这样的感觉吧。
我不禁想,如果我是柏林,我能否经得住诱惑,能否真的受得了无法占有爱人。
我想,我也做不到。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圣人,有的只是不断膨胀的欲望。
但如果是我,不会选择柏林走的那条路。
他们都没有尝试过去跨过那道坎,只因害怕失败就放弃了,这只能算作自食恶果。
易礼说,江洛的病不是不能痊愈的,只要他自己配合,还是有很大的几率完全治愈。
只要他自己配合。
如何配合,我清楚,他需要去爱一个人。
“怎么了?”
我被他的问话拉回了思绪,站在门口看着双颊绯红的他说:“去洗漱然后过来吃饭吧,等会儿还得吃药。”
他点点头,站起来,自己摸着额头说:“好像没有那么烫了。”
我看着他进了卫生间,揉揉脖子,把刚才那些胡思乱想都从大脑里移除。
我很担心江洛会爱上别人,那样的话,他还不如一直爱着我弟弟。
又在江洛的新家待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他要跟我一起去公司,被我拒绝了。
“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过来陪你。”我把体温计塞给他,“自己量一□□温,等会儿给我发信息告诉我一声。”
我拿着钥匙出了门,他满脸失落地站在门口看我。
“回去吧。”我揉乱了他的头发,“今天不扣你工资,但是晚上我过来的时候你如果还在发烧,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我说完就走了,心情大好。
走到车边的时候,我妈打来了电话。
“妈。”
“你干嘛去了?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
我这才想起忘了告诉她我来江洛这里的事,犹豫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说:“在朋友家里住了一晚,他生病了,没人照顾。”
“朋友?”我妈问,“男朋友?”
我无奈地笑了笑,心想,如果是那就好了。
“不是,只是个关系很好的同事。”我系好安全带,“我要开车了,先不跟你说了,晚上我可能回去的也会晚一点儿,你跟我爸别等我。”
“我们可不管你。”我妈说,“你别只忙工作的事,有空也去看看江洛,他刚搬新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不说你也得想得周到点儿!”

李洛2.0

不用上班的时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但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件愉快的事。
我并非工作狂,只是自从柏林去世之后,就开始尽可能地减少独处的时间,因为每当这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去胡思乱想。
柏川哥走后,我也渐渐退了烧,缩在沙发上看着陌生的房子发呆。
我想念之前生活的那里,有可爱的叔叔阿姨,还有我把爱偷偷藏在他身上的柏川哥。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无耻透了,男友不过去世半年多,我就已经移情别恋了。
每当想起这个,我就无比痛恨自己。
起来找手机,此刻我需要易礼。
出门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因为不确定柏川哥会不会突然回来。
犹豫过后,还是出了门,一路上都在想,是不是应该留一把钥匙给柏川哥。
给某个人自己家的钥匙,这是一件非常暧昧的事情,就好像自己捧着一颗热乎乎的心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这极具暗示功能,但,想必柏川哥并不会多想。
毕竟,我们是做过半年时间的家人的。
他当我是家人,我就只好打着家人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欲。
也挺幸福的,不是吗?
跟易礼约了见面,就在他的办公室。
他下个月就要回加拿大了,什么时候会再来是一个未知数。
对于我的病情,他说这是一场持久战,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但这变化不足以证明我好了,或是即将痊愈。
易礼说:“你需要恋爱,这个病只靠我们俩是没办法让你彻底好起来的。”
可是我只能沉默不语,因为我想与之恋爱的那个人,偏偏是绝对不可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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