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63)

回宿舍的路上,陈听偷偷地打量着裴以尧,说:“你明天自己去图书馆好不好?图书馆里开空调的,比宿舍里暖多了。”

裴以尧不答,只是慢下了脚步。

陈听知道他肯定不乐意,于是前后左右打探了一下,确定四周没人,便偷偷牵住了裴以尧的手。他做得特别此地无银三百两,脸上一本正经的,目不斜视,唯有耳朵泛红。

裴以尧转头看他,他再问:“好不好?”

“好。”裴以尧这下干脆了,干脆到停了下来,抓着陈听的手不放。陈听的手是热乎的,又肉又软,手感超棒。

陈听试着抽了抽手,没抽回来,耳朵上的红倒是愈来愈鲜艳。跟裴以尧在一起后,他就总是做一些让陈听觉得羞耻的动作,尤其是在没人的时候。

就这么一只手,还有茧子和疤,就算肉了点,又有什么好看的呢。可裴以尧就是捏了又捏,看了又看,有时甚至直接揣兜里了,能不放就不放。

“你快放手,宿舍快关门了。”陈听小声提醒他。

“你给我的。”裴以尧强调事实。

陈听只得认栽,可他不知道自己嘴上嫌弃的时候,眼神可是飘忽的。再加上那红红的耳垂,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裴以尧抬起空着的手揉揉他的脑袋,一个情不自禁,那手就滑到了他脸上,捏了捏他婴儿肥的脸颊。

陈听要生气了。

“你闭上眼睛。”他拍开裴以尧的手,一脸正色。

裴以尧不解,但既然陈听这么要求了,只要他能做到的,当然不会拒绝。哪怕陈听也想要捏他的脸,也无所谓。

于是裴以尧闭上了眼,却不知陈听的嘴角缓缓勾起,哪儿有半点生气的模样。

陈听张开双手飞快地抱了他一下,而后在裴以尧也要抬手抱住他时,转身就跑,“晚安!”

裴以尧无奈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路灯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依旧像一朵蒲公英。卫衣的帽子还一颠一颠的,红彤彤的像个小太阳。

他拿出手机来,发送一条语音信息。

“下次别跑太快了,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陈听跑进宿舍楼里,一边走一边听,红着脸喘着气,十指飞快地给他回信息。

不要脸。

不行不行,删掉重来。

下次我就不抱你了。

不行不行,这个语气有点迷之傲娇。

呵。

怎么有种小妖精的错觉?换一个字呢,哼?

陈听被自己雷到起鸡皮疙瘩,最终他干脆也回了一条语音过去:“你快回去洗洗睡吧,我明天很忙的,不跟你聊了。”

发送完毕,他松开手指,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宿舍门。

另一边,裴以尧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往回走。手指按住说话键,继续道:“明天真的不见我吗?”

陈听:“咩有空。”

裴以尧:“咩有空,听听也有空。”

陈听:“听听没空!”

杨树林:“听听你在厕所干什么呢?”

陈听赶忙从厕所里探出头来:“我在跟我妈聊天。”

杨树林不疑有他,因为听听这个称呼最早就是阿姨叫出来的。新生报到第一天,听听长听听短,搞得连宿管大爷都知道了听听的名号。

陈听不敢再这么张扬了,便改为打字。虽说他迟早会把裴以尧介绍给杨树林,但时机尚未成熟。

而此时此刻,裴以尧的舍友正亲眼看着某位走路带风的酷哥第三次捧着手机从外头回来,暗自嘟哝:“见鬼……”

翌日晚上的歌唱比赛,陈听班里的人几乎去了大半。因为恰逢圣诞的缘故,现场布置得很有节日气氛,一进门就有人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发放鹿角发卡。

发卡是一对的,小巧精致,还会闪烁发光,甚是可爱。

杨树林随手就帮陈听戴上了,还嚷嚷着要给他拍照,乐得合不拢嘴。

因为周围人都这么装扮,所以陈听倒没啥不好意思,但他拒绝拍脸。是以杨树林发出去的朋友圈九宫格里,就有那么一张脸被完全捂住了的卷毛鹿耳听,旁边的林绻和吴应文做着夸张的鬼脸,仿佛是正准备偷听的大灰狼。

大家都玩得很尽兴,几乎都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听听、听听,快到卷妹了!”

卷妹是林绻的舍友,两人学武侠电视剧里那样拜了把子,一个叫卷哥,一个叫卷妹。卷妹有副好嗓子,是班里的麦霸,为人大方热情,所以跟大家的关系都不错。

杨树林怂恿陈听:“听听你上台去鲜个花呗。”

“还是不了。”陈听机智作答:“献花哪有发红包来得实在,待会儿要是卷妹晋级,我在群里发红包,手快有手慢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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