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么爱我的(18)

“我这阎王殿,正缺一位读书识字的书生,笔下生烟,勾勒生死。”阎王爷俊美的面容不变,目光深邃望向远处,“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来,看破红尘之后,你会不会回来,给我当一方判官。”

“判官?”子明思索片刻道,“若阎王真能守信,让在下重来一番,在下定不辱使命,从此之后安心为阎王办事。”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阎王淡笑不语,他动作不紧不慢,吸了一口烟斗,突然扭过头看着子明。

阎王长相极美,比那彼岸花更是艳上三分,子明只觉得心脏露跳了半拍。

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股白烟铺面而来,夹杂着一丝花香,子明脑海里只留下一个念头,原来那烟斗里装的不是大烟,而是花卷。

砰!他倒了下来。

再醒来,天外乌黑,他从床上坐起,突然发现四周景色不对,这间屋子是他三年前在李家任教的时候住的。

他果真回到了从前,重新来过。

那年他还是李家的教书先生,给李家最小的儿子当老师,可惜那李林娇纵许久,浑身一股子跋扈之气,最看不起的便是他这个寒门出身的子弟,每每刁难,都被他巧妙化解,久而久之那纨绔子弟也对他另眼相看。

甚至有几分依赖,李父在朝中为官,李母在野为商,皆是日夜不回,那小少爷一个人孤单害怕,半夜里便会钻进他的被窝,与他同眠。

只是那睡相不敢苟同,踢被子蹬脸,不一会儿便没了人形,四脚大开,睡的十分香甜。

子明摸摸床边,按理说这时候那小少爷定然已经挤进了他的被窝,如今却是没看到他的人影。

他心下疑惑,便赤脚下床,鞋袜也未穿,正打算走出去,却突然发现脚下触觉不对,不多说便把他吓了一跳。

待回过神来,心里又是一暖,那触觉软软,分明是那未断奶的小少爷。

他借着月光,摸索着把那小少爷抱上床,又去桌边打了火折子点烛,烛光昏暗,却也足够他看清小少爷的脸。

也不知怎地,那小少爷从小体寒,每到夜间必要做梦,梦里各种怨灵缠体,吓的他魂飞魄散。

但是自从与子明同睡之后好上许多,再也没有做些奇奇怪怪的梦。

小少爷翻个身抱紧被子,这个过程中还蹬了他一脚,真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子明摇摇头,跟着上床,顺便把被子抢了过来。虽然半夜里又被他抢了回去。

索性他睡的少,第二天一早,他便早早起床,洗漱完毕,留那小少爷独自躺在床上睡懒觉。

再过不久便是科举,他来京城便是想参加举科之试,顺便结交一些同行的游子,大家一起交流交流,于学问之上也是极有好处的。

家中贫寒,母亲又担心他来晚,便早早给他准备好行李,催着他赶紧走。谁料来早了三个月,早早的便没了铜板,身无分文,这才会给李林当教书先生。

索性李府的待遇不错,管吃管住,除了开始吃了点亏,后面倒是一帆风顺。

子明带着一本未读完的书籍匆匆出了门,他要去参加这届同行游子举办的诗词大会,以文会友。

诗词大会在醉仙楼举行,被一个年轻公子包了场,这位年轻公子甚是有名,不仅是才华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不嫌弃寒门。

所以子明才不想迟到,他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也没有文人的架子,又饱读诗书,在人群中还是颇有人缘的。

他到的时候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醉仙楼正中已经摆了一副对子,几个人聚在那里沉吟。

“难啊,难啊,当真绝对。”

“可不是吗,这句正着念倒着念读音都是一样的,难对啊!”

子明把视线投上正中的对联上,只见上联写了,‘画上荷花和尚画。’

“传闻此联是李正元公子从川东的一座山寺中请来,寺庙长老说此对是唐伯虎偶然留下的,唐伯虎临走前言,‘我走之后,若有人能对出此对的下联,此人必是当今奇才! ’可惜至今无人能对。”

“连李正元公子也不能对?”

“可不是吗,此乃千古绝对也。”

几人越聊越起劲,已经把当时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子明对于画上的对联也有了一部分了解,可惜他也一筹莫展。

人越来越多,大家也都是第一时间注意到正中的对联,此时纷纷聚在一起试对。

子明坐在角落,也在暗自琢磨。

李府,刚刚睡醒的李林小少爷打个哈欠催促随身伺候的丫鬟,“快点。”他似乎想起什么,突然问,“崔钰呢?”

他一向直呼子明大名,大名叫崔钰,字,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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