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瑜戴上眼镜。“你就知足吧，别人求十世还不定能求来的机会。”

“那是别人不知道我的苦！”程茂挥拳头。“我爸拳头有砂锅大，被军队训练的跟铁似的，揍起人来哪把我当儿子呀？就跟新兵蛋子一样。换别人家还能告家长家暴，我家这事都没人敢受理。”

“你试过？”

闻言，程茂捂脸一幅往事不堪回往的模样。

沈小瑜一脸吃惊：“你还真的告过？！”

程茂吱吱唔唔一句‘等沈哥消息’找理由遁了，弄得沈小瑜忍不住好奇打了秦濬电话。

秦濬正在整理资料，闻言笑下：“谁跟你说的这事？”

“程茂他自个呗，碰巧撞着了就聊了些事，前阵子搅黄程少将安排的职位又被揍了顿还禁足，还说要告程少将家暴都没人敢受理。他真告过？”

“嗯。在初二的时候犯浑被姑父揍了顿，这小子一气之下就跑到京都妇联告了，好在联妇有认识的，没等他把状纸填好就被姑父姑母给抓回去了。那时京都听了的没一个不乐的，爷爷一气之下把人丢少年军校好好刮了两层皮。”

“噗~程少威武。”沈小瑜忍俊不禁。

“这小子经常性犯浑，你少跟他疯。”

沈小瑜干笑下：“好像已经晚了。程少不想从政也不想从商，他想当国际大导演。”分分钟沈小瑜就把程茂给卖了，而且还卖的毫无心理负担。

“所以？”

“所以我准备帮他一把圆这个梦想。年轻人有冲劲，吃点苦也就知道回头是岸了。”强摁牛头不喝水，还不如放手让其吃点苦头。

秦濬莞尔：“说的你好像比他年长一样。”

“人不能看表面年龄要看心理年龄。就心理年龄来说，我比程少起码大一轮。”这还只是保守说法，要把上辈子算起来那两轮还不止。

秦濬不反驳，因为就手腕手段来说，他那经常犯浑的弟弟的确比不上人家。歪在沙发换了个姿势问：“你怎么帮他？”

“按他自己的想法推荐进两个剧组作为副导先实习，学习一下从开拍到杀青的细节章程。看想法还是成熟的，不如就让他试试，成功也是条路失败就当作教训让其死心。”

“……姑父恐怕会气死。”

沈小瑜吐吐舌：“所以我现在赶紧抱秦少大腿呀，东窗事发就全靠秦少罩着了。”

“我大腿不够粗，恐怕罩不住。”秦濬坐在沙发一幅认真看资料的模样，暗里整个心思都跑电话那头的人身上了。

“粗，绝对粗，罩我绝对能罩得住！”

“要是罩不住呢？”

“哈~你舍得呀？”

撕娇似的语气让秦濬一笑。“少贫。”

“这不叫贫，这叫甜言蜜语。”沈小瑜说的一本正经。“你没觉得甜么？”

“不觉的。”

“那是你的感观绝对有问题。”

“是你的认知有问题。”门外传来同事的声音，秦濬挂电话：“有事了，先忙。”

沈小瑜抱着电话生恐对方挂了：“哎哎前几天说回来给我过生日这事还算不算数？”

“算数。”

“那好，我等你。”

“好。”挂了电话嘴角一抹笑意被刚开门的小年轻撞见，对方吹了声口哨。

“哟，跟女朋友煲电话粥？”

“没，”秦濬收了电话把桌上的资料收拾整齐。

小年轻同事还待打趣两句，工作组的老大进来，严肃着脸：“工作时间严肃点！”

“是，老大。”小年轻吓的立时噤声。

秦濬把资料拿了来分发到个人手上，紧张的会议正在进行秦濬却还能分神想该送什么礼物给沈小瑜？跟去年一样的宝石袖扣还是跟前年的一样的精致领带别针？

沈小瑜非常期待这次生日，可命运却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苏家大小姐成功生下男孩却失血过多死在手术台，郭子襄的牺牲成败就此一举。就在他焦头烂额安慰郭子襄以及给他铺垫后路时，秦家传来与赵家联姻的消息。

原本颓废的郭子襄抬起沾满血丝的眼，吞下口水润舌：“…你先去忙你的。”

平静收回电话，沈小瑜拍拍郭子襄笑下：“你瞧，我要跟你同病相怜了。人这一生失去一些东西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无所有，我们还没有一无所有。苏安然去了但她给你留了弥足珍贵的孩子，我虽然失恋，但我有我的商业帝国以及你们这些重要的小伙伴还有只爱我一个的老佛爷，数数我们拥有的东西还非常非常多，所以要珍惜。”

“……笑的真丑。”

“混蛋不要戳穿嘛，就当没看见。”说着把人拽起：“走，今天我生日又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酒冢’的酒随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