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开视线,锦伸手抹去小翔滑落脸颊的眼泪,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小翔突然抱著肚子跪了下来。
「啊…锦,我的肚子好痛…」才一瞬间,小翔的脸色立时煞白,整个人紧紧蜷缩著,身体不住地颤抖著。
锦连忙把他拥进怀里,喊道:「中野…」
不等锦交代,中野已经奔到小翔身边探视起他的情况。
诊视一阵,中野皱著眉头说道:「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这根本不可能,锦不禁扬高了声音。
东听了却是心头猛地一颤。
虽然令人无法置信,中野还是肯定的点点头。
「怎麽可能?!」麻美率先嚷了出来:「如果是晚餐有问题,为什麽少爷、中野先生和东山先生都没事?」
「麻美,我相信不是你。」锦安抚著麻美,接著问道:「小翔吃了什麽我们没吃的?」
中野往餐桌巡去,说道:「那碗葯。」
锦眼中精光一闪,声音森冷:「麻美,除了你有别人碰过那碗葯吗?」
「没有,葯都是我亲自炖的…只有下午离开一下子,请…」麻美的身躯不由震了一下。
「是我!」东突然开口承认:「是我做的,我趁麻美离开厨房时下的葯。」
「东山先生…」
「东…」
麻美和中野同时惊呼出声。
锦死死瞪著东,眼神冷锐而犀利,像要生生刺穿他一般。东撇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看著我!」锦暴喝出声:「你敢承认却不敢看著我吗?!」
东转过头,迎视著那二道几乎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凌厉目光,低声说道:「是我,是我下的葯。」
「好…你好…」锦自牙关冷冷迸出这几个字,眼中精光暴涨,随後一喝:「田村,把东带到他房里,没我命令不准让他走,还有,谁也不准进他房间。」
说完抱起小翔,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小翔的房间,把他安置在床上,锦看著昔日恋人揪著脸的痛苦模样,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怜惜,但是…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抚著小翔的脸庞,锦柔声问道:「小翔,你给自己下了什麽葯?」
小翔身体一颤,怯怯弱弱的说道:「锦,你是什麽意思?」
「看你这麽疼我舍不得,你快说了,好让中野赶紧给你配葯去。」锦仍是脸上带笑。
「东山刚才已经承认是他做的了。」
「是不是他,你心里明白…」锦撇了下唇角,手上的动作仍然轻缓,眼中的温柔却少了很多:「既然你不在乎多疼一会儿,那麽事情早点儿说清楚也好。我跟东说过,你和他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但我忘了告诉他,他才是最重要的…」
处理完小翔这边已经时近中夜,锦下楼看到厨房灯还亮著,走近一看却是麻美坐在餐桌旁抹著眼泪。
「麻美,你没睡正好,」锦开口说道:「方便弄些吃的吗?」
「好。」麻美连忙擦掉眼泪,起身问道:「帮您热些晚上的菜行吗?」
「不行,太辣了。」锦摇摇头,说道:「是要给东的,要麻烦你另外准备才行。」
提起东,麻美眼泪又掉了下来:「少爷,我不相信是东山先生做的,其中一定…」
锦拍拍麻美的肩膀,柔声说道:「确实不是他做的。」
「那他为什麽要承认?!」麻美抬起头,双眼大睁,无法理解的问道。
「那个笨蛋以为是你做的。」锦叹了口气,看不出是怨是气:「所以抢先顶了罪。」
「我?!」麻美惊喊一声:「怎麽可能?!」
「所以我说他笨嘛!」锦冷冷哼了一声,心里实在气不过,竟对著麻美诉起苦来:「我待他还不好吗?!怎麽他一心就想把我往外推?!好心为他准备几道不辣的菜,他不肯领情,小翔说的那些话一句也不辩驳,最後连这种要遭罪的事都认了下来…」锦愈说愈是气闷,又是无力、又是怨恨:「我…我真不知拿他怎麽办才好了…」
听锦这麽一说,麻美整个心情都开朗了,对於锦的无奈只能赋予同情:「东山先生对感情本来就缺乏自信也不敢强求,那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少爷您要多包容…」
「我知道,是我的错,一开始竟没看出他的不安,这阵子放他单独一个人,肯定又胡思乱想了…」说到这里,不禁微微叹了声无奈:「要他完全信任我果然还是不行吗?」
「慢慢来吧!」麻美劝道:「冰封这麽久的心哪里说融就能化了呢!时日久了,他一定能感受到,东山先生值得您付出的。」
「我不是怕这个,就算一辈子赔给他也不妨…」锦长长叹了口气,脸上神情不只忧心还带著恐惧:「我怕的是,我究竟只是平常人,对於旁人的诬陷指控他全部坦承不讳,我真怕我哪一天冤枉误会他而做出伤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