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无名指(19)

子琪上的是B市的大学,而乐子最近一年也在那边准备开店的事宜,所以我就将子琪交托给他,知道他会好好照顾的。

“喂!”我刚端起咖啡杯,她转过来坐在我身边,抱住我的手臂,害我差点将咖啡洒出来。“乐子告诉我你的初恋是你们初中时的老师哦!是不是真的?我想他说的一定是真的了,毕竟你们那时候同班,又是好朋友。”

愣了一下,我很快恢复镇静,轻松的笑着。乐子知道什么,他知道我喜欢上了一个比我年长很多的老师,但是不管他如何追问我都没有告诉过他那个人是谁,学生喜欢上自己的老师已经是件很怪异的事情了——至少在我们那个时候,所以我只能把喜欢那个人的心情藏在心中,不能说出来,不能给那人带去困扰。所以子琪也不会真正知道什么。

“潜潜,你有没有实际行动去追求人家,真的恋爱一次?”

“有。”我真得很认真,很疯狂的去爱,校园里那人会出现的角落我都走遍了,每天七点之前到学校,只为了能见到那个人,每时每刻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即激动又害怕自己的心情被发现。

“真的?!”

子琪一直不能理解我怎么会不去恋爱,能忍受只是一个人。她把男人看的太没用了,即使不是最爱的人也可以无所顾忌的去交往,或许别的男人是这样,但我做不到。曾经在网站上看到有人说男人一生只有一次真爱,若他的所爱离他而去,那他一生再也不会用心去爱第二个人,拍拖是凑合,结婚是凑合,连和妻子过日子都是凑合!得不到那个人,其余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取代那个人的地位。很多人赞成这样的说法,虽然我不敢肯定,但是在我心中永远记得那段青涩毫无结果的恋情。

“那么……”

她兴致勃勃地又向我贴了过来。

“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段初恋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其实,我曾经告诉过一个人,那就是袁禧,我们是分享彼此心情的朋友,或许比朋友还要亲密些,因为那些不能告诉家人朋友的事情我们都会告诉彼此,我也渐渐可以理解阿尤依赖袁禧的原因,当秘密只得自己一人知道时,它会变成压力越来越使自己郁闷苦恼,可一旦有人倾听,心情就完全不同了。

“丫头,你也不陪我老爸说说话就跑出来,亏他那么疼你。”

“爷爷在看书呢,哪有时间听我罗嗦。”

“看书太累了,你陪着说会话,比较轻松啊。”

“爷爷最近身体怎样了?”

“还可以,别操心了。”

“潜潜,你瘦了好多哦,也黑了。”

子琪也很会关心人,是不是我们家族的遗传?父亲从去年就大病一场,断断续续在医院住了九个月,原本不足60KG的人如今才45KG,瘦得皮包骨,我和母亲轮流照顾,今年夏天的时候父亲又住了大约两个月,正赶上太阳最毒的日子,骑车往返于医院和家,人也晒黑了好几层,还好父亲痊愈出院,我们的心都可以放下了。想想,这一年多我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在为父亲的病忙乱。

有时候我在想,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父母的健康幸福,他们给了我太多,我这一生都无法回报了。

“有时候我在想……”

子琪将头依偎在我肩上,似乎在自言自语般轻声。

“你爱人的方式就是回报更多,却忽视了自己,也许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好可怜,爱上你的人也好可怜……”

“为什么?”我这样不对吗,尽我所能去爱我所爱的人,难道错了吗?“爱我的人会很可怜?”我是糟糕的人吗?

“我还说不清楚,但是我是这样感觉的。你的世界是灰色的,没有色彩,对你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的。”

小丫头真的长大了,虽然说话没多少逻辑,听不明白,但至少不再只会说些幼稚的话了。但是为什么她会说出和袁禧一样的话来?

子琪回来是件很好的事,父亲喜欢热闹,即使身体不好依然愿意同旁人聊天,母亲操持家务根本抽不出时间一直陪他,我平时有工作,放假又不得不和长时间不见的朋友见面喝酒,况且我也不是一个很喜欢说话的人。

这一年多来我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家,单位,医院,三点一线,也就是夏天之后这一两个月才开始参与他们的聚会,这些人也抓住时机开始关心我。

伍霞终于接受那个可怜男人的求婚,他们两个其实都是性格比较强硬的人,交往中吵闹无数,我也曾被那个哥们在街头遇到,不问三七二十一地抓我陪他喝闷酒,也有做过他们之间的传话筒,脾气有些急噪、任性的伍霞也把我当作替罪羊大骂过,还好最终他们选择了彼此,我没有白忙活。然而,现在的她希望我也能一样幸福,自告奋勇地帮我做媒,将她认识的最近几年新来的女孩子介绍给我,可恶的袁禧竟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她明明知道我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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