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我险些忘记这个东西,看她拿出来捏在指间充满兴味地把玩才记起,这枚宇珞丢给我的戒指早就该交还给他。原本准备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劝他拿回去,却一拖再托,直至今日还在我的手中。
“这就是宇珞所说的,他送给你的戒指哦?”
她的语气怎么听都包含太多玩笑般的暧昧,而我学会假装充耳不闻,对她做解释只是枉然,她坚定的想象力和优秀的口才不是轻易便能对付的。
没有听到她希望的反驳申辩,袁禧无趣地吐着舌头,随手把戒指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由于戒指有些大,便晃起手指来,摆弄起来,忽而又很认真的盯住戒指发呆。
“我戴也会大哦?”
“你瘦了,这还用想!”
原本肉呼呼的大饼脸半年来逐渐消瘦,而一伸出来便陷出几个坑的手也骨感起来,虽然是在以不易被察觉的速度改变,可我这样在她身边的朋友却一直在关注。
“真的耶!”丫头自己倒开心,并拢手指,将手转过来转过去,“我也可以买漂亮的戒指戴了,以前都不敢想,嘻嘻,现在可好啰!”
还没高兴几秒钟,她又撇撇嘴,取下戒指,喃喃地说着:“如果是某个爱我的男孩送的多好啊,可惜——我只能自己买给自己。唉,这个戒指代表的是陈姐的爱情,同时见证甜蜜幸福和悲哀伤害,为什么明明当初爱得天昏地暗,抛弃世俗,结束的竟也令人难以接受……”
陈姐和宇又诚的爱情故事该是多少人心中向往的,袁禧对美好爱情的幻想一点也不少于任何女孩,“浅浅的柠檬黄”是她对持续多年的单恋的注解,有一点酸涩却是美好的,如今是否依旧呢?
“我想,没有坚强守护对方的决心和能力,浓厚的对爱和所爱人的责任感,爱情便无法持久,为了所爱的人,要付出的比你我所能想象的要多得多。”这是我在经历这一切之后的感悟,只有不断令自己成长强大才有能力保护所爱的人,而心智的强大更重要于身体或权利的强。
听完我的话,袁禧笑眯眯地靠过来,道:“那你不是最适合去爱人的?坚强的心,沉重的责任感,愿意为别人付出。可是,有个问题呀,你自己呢?光付出没有接受?”
“我没有说过。”
拍拍她的头,我站起身,不想再继续有关“爱情”这个与我无缘的问题。
“有人想爱你,可却被你拒之门外;我想爱的人,根本不爱我。”
我明白她又在做无聊的努力,“死心”——她的字典里肯定没有这个字眼,而我则是固执到底的人,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更改。
“还是帮我把那些杂志和书放进纸箱里吧,胶带在桌子上。”
“好,好,好!”袁禧不情愿地爬起来,却抬起头望向门口时愣住。
发现她的举动,我转身看过去,原来是宇珞站在门口。这本没什么可惊讶,只是宇珞一脸怒气,凶神恶煞的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
“你想逃?你这个胆小鬼!”
他这次将所有的怒气表现在行动上,眨眼的功夫冲到我面前,一手揪住我的前襟。
“不就是喜欢一个人么?你害怕承认?什么世俗,什么为了别人着想!你把自己放在哪里,你把我放在哪里!你以为这样闷不做声离开,就能把一切抹煞,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宇珞……”
趁他停顿,我打算解释几句好摆脱现下的窘境,刚开口又被他打断。
“别叫我的名字,如果你不肯承认爱我,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温柔,管我的闲事,逗我啊!你认为我就不会揍你?所有曾经嘲弄我的人,都尝过我的厉害!”
“你理智点,像个大人好吗?”
我被他这总是突然没来由的任性惹怒,也是不习惯这种被他的气势压住的感觉。
“什么大人啊!”是不是我的每一句话都会惹怒他,这个小狮子呲牙咧嘴,不断对我吼叫,“你的什么大人的理论都是P话而已,我就是小鬼,就是长不大,那又如何?学不会向你们一样的所谓理性,包容忍耐,顾全大局,全部都是虚伪、可笑之极的论调,我只知道我要我爱的人,我要我选择的幸福,得不到,我怎么快乐、幸福!长大如果就是要我丢掉我的幸福,那还不如永远都不要长大!我就是任性、幼稚,总比像你这样活着好上百倍!”
“你敢说你不在乎我?在医院那次,诗意对我挥刀的时候,如果是平常的你,一定还会抓住她的手腕,而不是抓住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