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无名指(92)

沉闷的气氛终因母亲归来结束,可我不能不去想。

晚上,宇珞敲开我的房门,虽然让他进来,两个人却久久相对无言,这可是十年后我们第一次单独见面。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明明是他来找我,却用这样一句问话来开场。

“我听小晴说了……”

原来小晴已经将之前的对话告诉他,可我真的不想对他说任何话,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之间已经站在最适合的位置上,不可能改变。想了想,我从抽屉中找到装戒指的绒盒,递给他。这枚戒指早就应该还给他,却推迟整整十年。

他初是惊讶,很快便一副了然的神情,接过去,拿出戒指。

“这个该怀给你的,对小晴好一些,你们很合适,我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这东西对我根本不再具有意义,”他将他父亲的戒指收起来,又脱下自己左手上的戒指,“戒指,很重要吗?只有你还被束缚在里面吧!”

冷冷的笑,他抛起戒指又接住,说着:“你希望我过得就是这种生活吧?我现在与你一样了,应该幸福了吧?”之后,他再不看我,转身开门离去。

眼睁睁看着门关闭,我的世界顿时陷入无尽的黑暗,眼睛再也睁不开。

终于在几次努力后,眼睛勉强得以睁开,却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慢慢大脑清醒,才想起自己如今身在由B市开往家乡的火车上,而之前的所有都只是一个漫长而逼真的梦。

(未完结)

这次算快吗?大概是因为这个情节早就想好了,写起来比较顺利,不过由于对之前设定好的结局不满意,所以剩下的几章又会很慢。

JJ最近似乎很不稳定,这篇文一般我会在这里和连载文库同事更新,如果这边进不来就到这里看文吧:http://bbs.jjwxc.net/showmsg.php?board=7&id=12923

第 30 章

30

火车上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实在真实到难以置信的地步,可不就是我正准备做的决定么?远离宇珞,将他排除在生命之外,而最好的朋友乐子也终于不得不放弃,换成我是他同样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关系最铁的哥们原来是个同性恋,对于任何正常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令人厌恶的吧?所以原来我就打算逃离,可是如果真的因此影响宇珞的人生,如果梦境成真,我是不是反而害了那个孩子。

所有的疑惑困扰在踏入家门后,被暂时抛诸脑后,不过分隔半年的时间,母亲的反应倒像是多年不见,不敢想像这段时间里她因为我身在远方而历经怎样的情绪波动,忍不住上前紧拥她,口中却只是淡淡带笑的一声“我回来了”。

我们是典型的中国式家庭,彼此深爱,却羞于开口,在我们的意识中关切思念并非只能用外露的方式表达,含蓄——早已历经几千年浸透在中国人的血脉中。

和大学毕业时一样,这个家又一次给我治疗伤口、平抚心情的安全地带。

亲戚朋友上门,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利用电话、网络,相距千里的人们也可以面对面送上一句新年的祝福,热热闹闹地放鞭炮、吃饺子、迎财神、祈愿家人平安快乐。过年或许在一些人眼中变得无聊,只会让人更加劳累,却让我看到平静延续中的美好,每个人坚守着幸福祥和的小小愿望,终于得以在激烈漠然的世界中寻找到亲近彼此的绿洲,希望这样的幸福可以不断延续下去。对我来说,还因为父母满足的笑而倍感快乐,这是种我可以把握的幸福。我需要,也可以在我的控制之下,不是么?我想大多数人都会喜欢这种可以把握的幸福。

大年初三的时候,袁禧打来电话,告诉我阿尤终于醒过来。电话那头的袁禧百感交集,泣不成声,那份难以抑制的喜悦不知为何在我听来却有着无限的苦涩。

再接到消息是一天之后,阿闻打来的电话,告诉我袁禧在阿尤的病床边整整看护了两天,根本没有休息睡过觉,东西也吃的很少。他和阿尤的父母都劝过,却没有任何成效,便只得求助于千里之外的我。唉,这个惹人疼的丫头,为什么总是善良执著到令身边的人难受。

“我做的只不过是我想做的事情而已,你不用担心,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现在呆在这里,或许辛苦,但只要看到阿尤恢复健康便很快乐。”

她的声音虚弱干涩,但语气中的乐观俏皮又回来了,我明白她是真的感到快乐,即使她爱的人不能爱上她……

“程潜,你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心意,就算逃避到天涯海角,不甘心能消除么?你越来越压抑,只是靠不断自虐生存,可那只能让你像个行尸走肉,在无尽的心理折磨中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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