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差(394)

徒千墨知道他忙,但因为对几个师弟不放心,尤其是担心陆由,这才又带着赵濮阳大老远地跑一趟,于是,顺手揉着赵濮阳耳朵道,“小由还没上过台,你们一起感受一下吧。”

本来南寄贤已经安排了明天的彩排,今天过去,肯定很多都来不及布置,不知道有多乱,可老师既然提了,便觉得师弟提前过去看看也好,便点了点头。于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徒千墨师徒五人便去了最繁华的XX大剧院。

师兄弟一行人到的时候,现场一片忙乱,南寄贤身边的工作人员忙着指挥清理,赵濮阳打着呵欠,徒千墨小声笑他,“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吧。”

赵濮阳点头,“好困,刚下飞机都没来得及睡一觉。”

徒千墨和这小徒弟说着斯德哥尔摩著名的景点,两个人倒是聊得很是开心。

陆由一个人站在舞台里,躲在巨大的水晶飞碟后面,虚虚地张口唱着那首《兄弟》,却不敢发出声音来。

整个剧场充斥着一种忙碌的喧哗,陆由就一个人,在亮得发热的灯光下幻想自己的梦想,他是多希望有一天,这么宽广的舞台,也有那么一刻,是属于自己。

南寄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来,陆由像上世纪的苏联人民一样狂热地握着双手表演,天花板很高,灯很大,像自己的脸上也能曜到光,“大声唱出来。”南寄贤说。

陆由吓了一跳,南寄贤大步走过来,“小由,大声唱。”

陆由有些不知所措,南寄贤起了头,“夜太长,梦想就远了吗?”

陆由接着下一句,“风不冷,春天快来了吗?”

南寄贤静静望着他,陆由胆子更大了些,“那桥下,大槐树开花啦。回忆里,黄的白的一群鸭,二四六七八。”

第二段,陆由扬起了手,“希望总是比故事还美比雪娃娃还凉,萤火虫比月亮还亮比星星还忙,闭上眼,我猜你翻不过偷杏子的围墙,踮起脚,叠罗汉,伸手握高一寸的天堂;信仰像蓝色海宽广红珊瑚不断生长,浮藻缠缠绕绕悲伤你总是隐藏,多少次,我看你消失在人海茫茫,回头望,旧时光,我是你最后的坚强。”

南寄贤静静听,陆由继续唱,“夜太长,睡不着可以数绵羊;风不冷,背靠大树哗哗青草香,那桥下,阿姨婆婆做槐花面疙瘩,小妹妹拍手唱,黄的白的一群鸭,二四六七八……”

“你在想什么?”南寄贤等陆由唱完了,终于问他这句话。

陆由想了很久才回答,“我在想悉臣,我的好朋友,我最好的朋友。”

南寄贤道,“你可以请他一起来演唱会。”

“我已经送过票了,谢谢大师兄。”陆由很快收起了属于十几岁孩子的情愫,他总觉得,和悉臣的话,不必对别人说,甚至,不必对自己说,大师兄这种人,就更不会明白。

南寄贤也笑笑,他本就不是个擅长搭讪的人,看到陆由一个人藏在道具后面那么认真的练习,他就会觉得心疼。曾经的小濮阳,也是为了感受大场面大舞台,躲在他的剧场背后一个人唱歌。要不是连小家伙都不知道的自己看过他傻傻练习的样子,也不可能为了坚持让小东西上自己的演唱会被罚了,只是做师兄的太没用,这么多年之后,才能让他一尝夙愿。想到这里,南寄贤不免又觉得少疼了赵濮阳,这次上台,濮阳要为陆由做绿叶,这孩子一向是舞台的光芒,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点难过。濮阳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每次都拿小东西逗他开心。

陆由很难得接受到大师兄的友善,他自己也知道刚才那句话说得有点急躁了恐怕又不讨大师兄的好,再想说两句,却看到大师兄唇角含笑,知道他肯定是想起小师兄了,陆由也不好再说什么,正打算离开,却突然看到有陌生人对自己微笑,“真好听。”

陆由脸红了。

“我小时候,姥姥也会摘了槐花做槐花面疙瘩,蒸在笼里将熟未熟的时候,老远就闻着特别香。谢谢你。”那男人说。

陆由听那人说得真诚,也不再害羞,笑得非常好看。

南寄贤对那男人点了点头,“骆总,这么晚了还劳驾您亲自过来。”南寄贤说着就转过头,“小由,骆总是这一次巡回演唱会的舞台总监制,能请到他把关,是我们的荣幸,XX,XXX,XX?XXX的演唱会,都是由他全权负责的。”南寄贤说到这里,就对那位骆总介绍,“这是我的小师弟,陆由。”

骆总笑笑,“南先生不必客气,陆由,你的声音很好听,错过了你的《犀角》演出,真是遗憾。”

“谢谢骆先生,《犀角》是二师兄的,陆由只是为二师兄尽一点心意罢了。”陆由的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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