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33)

顾承喜够不着霍相贞的边,所以只好对着马从戎使了劲。他本来就是个灵活的性子,而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是放之天下皆准的真理。压着性子自居为乡巴佬,他豁出去凭人笑话,决心去做马从戎手下的一名小学生。开学不过几日,他又长了许多的学问——霍相贞简直就是马从戎手中的一张空头支票,马从戎顶着这么一张支票东拉西扯,居然攥住了满手的人脉,连军需处的处长背了人,都要尊他一声马三爷。

顾承喜感觉霍相贞是被马从戎吃了大户,心里几乎要愤愤不平了。一边不平,他一边又听到了些许风声,说马从戎之所以能有着天大的面子,乃是因为他那一身细皮白肉合了静帅的胃口——霍相贞字静恒,外面的人提起他,统一的称他一声“静帅”。

这个消息,顾承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本以为如果平安身边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也应该是白摩尼。至于马从戎——马从戎干净,利落,精神,和气,像狐狸,不像兔子。

这天下午,他又溜达到了马宅做客,然而扑了个空。马宅的门房告诉他:“我们三爷去府里了。”

“府里”自然指的就是霍府。顾承喜心中一动,暗想:“他回来了?”

霍相贞的确是回来了,不过与素日不同,他是被副官搀下汽车的。马从戎早早的候在了府外,如今见了,连忙上前问道:“大爷怎么了?”

白摩尼紧随其后的下了车:“感冒。”

马从戎取代了副官之一,扶了霍相贞:“感冒?”

白摩尼撅着嘴:“他一喝酒就高兴,一高兴就撒欢。穿着单衣往外边跑,不感冒才叫怪了!”

马从戎轻描淡写的答道:“哦。”

然后他抬手摸了摸霍相贞的额头。霍相贞面红耳赤摇晃着走,额头烫成了一块火炭。

第16章 病

马从戎把霍相贞送进楼上卧室,给他宽衣解带,端水喂药。霍相贞昏昏沉沉的不说话,凭着他摆弄。末了展开一床羽绒被子给他盖好了,马从戎对着白摩尼一招手,轻声说道:“白少爷,您也和我出去吧?”

白摩尼看了他一眼,听他声不是好声,话不是好话,于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哟,你脸好啦?”

马从戎对着他莞尔一笑:“多谢白少爷关心。一巴掌的事,还不是早好了?”

白摩尼移开目光:“也可能是你皮厚,不怕打。”

马从戎一点头:“白少爷真幽默。”

白摩尼还要说话,不料床上的霍相贞“唿”的一声直坐起来,拧着眉毛吼道:“狗咬狗!都给我滚!”

马从戎笑眯眯的不说话,白摩尼则是忿忿的还要分争:“大哥你看他——”

话没说完,霍相贞一掀被子下了地。从屋角衣帽架上一把摘下皮带,他气势汹汹的转向二人:“我看你们是找死——”

他的话也没说完。因为只听“咣当”一声门响,马从戎和白摩尼瞬间逃了个无影无踪。两人全不是傻瓜,谁也不想留下来挨皮带抽。

霍相贞睡了一下午,晚上仿佛好些了似的,下楼到餐厅里吃了顿晚饭,给他端茶递水的依然是马从戎,白摩尼则是百无聊赖的又跑出去玩了。

吃饱喝足之后把筷子一放,霍相贞一边抄起餐巾擦嘴,一边说道:“夜里上去一趟。”

马从戎侍立在他身后,听闻此言,立刻毕恭毕敬的答道:“是。”

霍相贞起了身:“早一点。”

马从戎又一点头:“是。”

然后马从戎独自进了楼下的小浴室,严肃的、虔诚的把自己洗刷了一通,从上洗到下,从里洗到外,仿佛是预备要去献祭。

傍晚开始洗,一直洗到天黑。最后拢着丝绸睡袍出了来,他感觉自己已经不像了人。手里攥着个小手巾卷,他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庄严的,恐怖的,要去死一回。

滑腻的液体顺着他的大腿内侧往下流淌,他已经把自己炮制得很好。

进入卧室之后,马从戎照例停在床前放下小手巾卷,同时问道:“大爷,要不要关灯?”

霍相贞扔了手里的书。伸手一掀他松松垮垮的睡袍前襟,霍相贞看到了他腹部的一抹紫青。他皮肤白,偶然受了点瘀伤,能留许久不散。

看过之后收了手,霍相贞往床里一翻身:“关吧。”

霍相贞照例是把马从戎狠狠勒进了自己的怀里。马从戎一直不吭声,直到双方的身体已经严丝合缝的契到一起了,他才开了口:“大爷刚刚退了烧,别太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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