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61)

低头再次吮住了白摩尼的嘴唇,顾承喜始终是温柔而坚决,不让白摩尼逃,也不让白摩尼怕。白摩尼嗯嗯的发出鼻音,声音慌乱而又慵懒,像融化的蜜糖倾流了,拉出了甜腻的丝。

顾承喜渐渐的起了兴。嘴唇沿着白摩尼的咽喉往下走,他在胸膛盘桓了一阵,然后继续下移。忽然像是过了电一样,白摩尼整个儿的向上一挺身,随即从头到脚一起打了个大大的冷战。双手直直的伸向下方,他哀鸣了一声:“小顾!”

顾承喜不言语,内心的快意几乎要让他浑身颤抖的暗笑了。这是一场多么彻底的玷污,他不但睡了平安,而且睡了平安的心肝宝贝。

顾承喜发现白摩尼是个尤物。稀世的一朵花,可惜被自己先摘了。

一场狂欢过后,他悄无声息的披衣出门,端了一盆水回来,拧了毛巾轻轻擦拭白摩尼的身体。白摩尼无知无觉的昏睡在床上,周身上下不着寸缕,是真正的美人如玉,只在颈子上胡乱缠了一根暗红丝绦,白腻的小豆荚歪斜着垂到了耳边,像个幽幽反光的耳坠子。

顾承喜占了个天大的便宜,然而心里并不快活。他一点一点的擦干净了白摩尼,擦得小小心心,生怕惊动了他。这是平安喜欢的人,他一时想要爱他,一时又想要害他。今天他狠心做了决断,可是害过之后,他又心疼了他。

顾承喜泼了水上了床,没有再碰白摩尼。

一夜过后,天光大亮,真相大白。

白摩尼在清醒之后猛然坐起了身。起身之后他抬了头,发现顾承喜坐在床边,正在定定的盯着自己看。

顾承喜已经洗漱穿戴过了,越发衬托出了他的精赤狼狈。他望着顾承喜,一双眼睛越睁越大。忽然抬手捂住了嘴,他差一点就要狂叫出声。

与此同时,顾承喜开了口。

“白少爷。”顾承喜难得的严肃了:“从今往后,我的命归你了。”

白摩尼依旧捂着嘴,躲在自己的手掌后面,他轻而含混的开了口:“我们——”

顾承喜正色又道:“我要是负了你,让我天打五雷轰。”

白摩尼放了手,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喊了一声。

哆嗦着从床尾翻出衣裤,他发了疯似的往自己身上胡乱的套。顾承喜坐在一旁,只听他一边动作一边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目光是直的,额头则是亮晶晶的渗了冷汗。末了把两只赤脚伸到床下,他一脚一只花皮鞋,鞋带也不系,起身就要往外跑。

顾承喜不能继续坐视了,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干什么?你后悔了?”

白摩尼转向了他,先是神情绝望的张了张嘴,随即带着哭腔喘道:“你放手……求求你放手……”

顾承喜不放手,压低声音逼问他:“你是要去告诉大帅吗?告诉大帅我欺负了你,是吗?”

白摩尼的目光都散乱了,拼了命要抽出自己的手臂:“不,不,我不告状,我没脸告状……你放开我……”他歇斯底里的一跺脚,彻底咧开了嘴,是个小孩子要大哭的表情:“求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啊……我要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顾承喜一松手,白摩尼跌跌撞撞的一头撞开房门,拢着衣襟拖着鞋带,疯了似的直奔院门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小林精精神神的推门出了厢房,拎着个小篮子想要去胡同口买烧饼当早餐。向着门口走了几步,他忽然发现顾承喜蹲在正房台阶下面,正在拿着一根柴草杆在地上画。

顾承喜一辈子没安静过,所以小林暗暗纳罕,调转方向走到了他的面前:“承喜,你玩什么呢?”

顾承喜仿佛先前是在写字,力道太轻,不留痕迹。慢条斯理的继续写了,他盯着地面说道:“小林,我发现我真不是东西!我活了二十大几了,好事没办过几件,坏事可是哪桩都落不下我。”

紧接着他抬了头,仿佛是百思不得其解:“小林,你说你是看上我哪一点了?前些年我好像也没少算计你吧?”

小林拎着个空篮子,对着他啼笑皆非:“原来你还知道啊?我当你良心全被狗吃了呢!前些年我才多大啊?我十二三岁就开始贴钱养汉,妈的一句好话都没落下!你知道吗?我那帮小兄弟都笑我是傻×呢!”

顾承喜嗤嗤的笑:“那你还死皮赖脸的跟我好?”

小林一摊手:“我是傻×嘛!幸好我没白傻,现在苦尽甘来了。”

顾承喜把手里的柴草杆往地上一扔:“别他妈做美梦了,我能让你苦尽甘来?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个反咬一口倒打一耙的货,我十天半月不干点缺德事,夜里都难受得睡不着觉!行,你跟着我混吧!将来哪天要是把你卖了,你别忘了替我数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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