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ne就势翻滚,果断摸起了枪。
黑暗里,对方呼呼生风的拳头就在离他面门不到1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Rene右手里的匕首柄已经贴在对方身上。
背后马上有风袭来,Rene回身——没有用匕首,他知道实战里,完全来不及从第一个人身上把它拔出来。Rene马上举臂架开对方那一脚,一迎一闪,两人错开,对方拳头即刻又到。
背后没有了偷袭,Rene知道,那第一个人退出了!
两人再次交错,拳脚相格间,Rene左手突然弯到背后闪电般一枪——打进了那只转在背后的靶子上!
几乎于此同时,风声迅捷,一脚向他面门袭来,多了一个人!Rene急忙低头,脚风扫过间,他忽然察觉对方脚风里一个突然的顿歇,耳后立刻有喘息!急忙跃起就势一个空翻,果然脚下有人从背后横扫而过。
不只两个人,三个!后面还有一个。
当下是三人夹攻,把Rene围得密不透风。
那一腿落空,Rene已经落地侧翻,滚向一边,匆忙中又一脚迎面踢来,Rene撒下匕首举单手扣住,另一脚本能向膝盖方向踹过去,别向对手,对方急忙收脚后撤。
Rene乘半跪起间隙,终于有机会抬手一枪——“当”地一声,突然一声巨响,一切都停了下来。
“好!”他听见了喝彩声。
有人过来,贴着身体给他取下了眼罩。是欧文。
不远处,那个人看着他。
“精彩!”那个人平静地说,注视着他,点了点头,
Rene没有张口,随即转头看向场边,果然,是四个人。
其中一个人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手在心口比了一下。他知道,是那个用匕首对付的人。
然后Rene转向另一边,看向自己的靶子。
有两把他打偏了,偏在左缘。其他几个都几乎打正了。
左手枪里,还剩下一发子弹。
“很棒了。”几米外,雷德不动声色说,重新打量眼前的人:那年经人身材中等,骨骼并不宽大,也不格外结实有力。
雷德看向那只还握着枪的手。
他忽然想起了中世纪的羽毛笔。
那样的手或许更适合在月光下弹吉他,拿着玫瑰花,给情人唱情歌。
他其实并不适合当警察,特别是特警。一瞬间雷德想。
他只是个普通人。
他能这样,一定付出了数倍像自己这样人的努力。
但是为什么?雷德一瞬间脑子倏忽闪过了一个问号。
——他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下来呢?
或许有一天,他会知道的,雷德心里想。
有人走过来把匕首交到了Rene手里。
Rene把手里的枪递了过去。
雷德向前走去。
他们于是再次握握手就告别了。
“你那个朋友其实真不适合舞刀弄枪的。”走出来下台阶时,雷德对Owen说。
“得了你都看见了!”Owen说,有些出乎意料地开心。
雷德笑笑没有说什么,向前走去。
两个半月后。
电视新闻。
司法部某高官被控滥用职权、接受贿赂、非法侵犯公民隐私权,拒捕后自杀。寓所发现监控设备、私刑与色情工具等。
画面上,是华盛顿中心的某处寓所。
生前身后名。
Rene捧着咖啡杯,站在窗边,看着画面低下头,向窗外转过了身。
那么说就是这个结果了吗?
窗外的角落里,有鸟语花香。
Rene呆呆地捧着杯子。
Anton走了进来。
“是这个人。”他忽然听到窗边的人轻声说。
Anton诧异地看向画面。
司法部发言人正就此事接受采访。
旁边,电视上,小窗口里,依然是警察从那房子里和警戒带后走出来的情景。
Anton看向窗边的人。
男孩深深地低着头。
朦胧的日光隔着薄薄地窗帘洒进来,逆光里,他能看见他单薄的颈骨。
Anton走过去。
男孩儿捧着咖啡杯转过头,那双眼里,他没有看见一点轻松,只有一片忧伤。
Anton于是握住了男孩捧着杯子的手。
“下次,不管是谁,一定要告诉我!”Jimmy听到Anton说。
黄昏涌了上来。
屋子里剩下了Jimmy—个。静静地对着眼前一片虚无的空气。
Anton说正义有时候只是打个盹,它迟早会醒来的。
但是如果……
他不知道,是正义必须要化身魔鬼才能彰显力量;还是终究有一天,正义会还原它本来的面孔?
又或者?那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两张脸?
……
玻璃映出Jimmy的脸。有鸟隔着玻璃啄了下他放在窗台边的杯子。
Rene依然没有转头。
温森终于成为过去。
他无法知道,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不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