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光实色(104)

那是周六下午四点一刻,Dumbledore以魔法放大的噪音将高级教员召集至大礼堂门口,学生和身着魔法部长袍的人员奔入城堡,同时高喊着Voldemart死了,Harry还活着,以及其它种种的事。一切就像世界末日。然后,Harry出现,邋遢、疲惫、惨白得像一张被单,Dumbledore喜气洋洋地拍打他的后背。Severus紧随Minerva而至,他摇晃着──事实上,在看到Harry时,他差一点摔倒,于是Minerva伸手扶住他。两人相见时,Dumbledore默默退后,Severus说着类似「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Potter。」之类的话,但声音破碎而嘶哑,他看起来就像死人。

Harry扔下魔杖,任其落在石扳上发出响声。他就像烙铁贴上磁石一样被拽向Severus。他粗声说着:「我做不到──我必须──没人能知道,Severus,我很抱歉──」

两人拥在彼此的怀里,Harry急促地对Severus的黑发低语着什么,反反复复;而年长的男人搂得这么紧,把脸埋在Harry的肩上,他似乎在哭泣。

之后,在Dumbledore的办公室,Harry对所有在场的人做出解释:他如何通过将大石头变形成尸体(这本是不可能的任务),从而逃脱食死徒对生还者的搜索,并在葬礼后与Dumbledore成功取得联络;校长为他保守秘密,直到Voldemort被诱出巢穴并遭到突击队的伏击。这个故事他已经讲述了两遍,一次向Severus,一次向Blaek(Dumbledorc坚持第一时间联系他,以防他偏听流言,暴露了行踪)。然而,Severus似乎无法让Harry离开自己的视线,坐在那里,再次聆听了整场复述。他的手一直握着Harry的手,拇指不自觉地在脉搏跳动的手腕上打着转。

于是,Harry回来了,活着。健康,成了一名英雄。过去的三个月开始逝去,就像世界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Harry的回归对Severus而言是艰难的,其中最糟糕的很可能是:他无法再隐瞒两人的关系。他被迫走出二十年来长期栖息的高傲与保留,让自己的生活暴露在学生的注视和老师关切的神情下。看着他试图对付如此种种是一件痛苦的事。当Harry不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时,他变得急躁,像受惊的狗一样易怒,时刻准备攻击敢正视他的任何人。而当年轻人走进房间时,Severus的脑袋会不约而同地猛然抬起,日光强烈而绝望。

被一个不习惯爱的人爱得如此完全,这是一件危险的事;假如Harry没有耐心,或者嘲笑,Minerva真的相信Severus会宰了他。不过,Harry很耐心。同时,大家的怀疑也在消退,他们曾怀疑Harry的能力,不知道他是否能控制自己的教职。毕竟,Pomfrey夫人曾在某天清晨就餐时低声对Minerva说,作为黑魔王的活诱饵是一种资本,但新手毕竟还是新手。然而,对付处于这种心境的魔药大师,却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情况。Harry与Severus一起就餐,和他交谈,从不在对方不知情时离开房间,他故意变得注意力不集中,把摸过或用过的物品落在各处,而Severus的口袋里则不再装有空瓶。

渐渐的,外面的世界经历重建,城堡内也恢复正常。Harry每天早出晚归,从Severus的壁炉用飞路粉前往魔法部,协助剿灭食死徒残余。Severus开始呵斥他收拾好自己该死的羽毛笔,Harry则静静地恢复整齐──或者这么说吧,恢复到过去的整齐。回归6个月后,他去里斯本参加一次傲罗会议。在此期间,Severus允许Minerva就餐时坐在自己身边的空位上,前提是:她在早餐时不吃腌鱼。

有些伤疤会在时间的流逝中和精心的关爱下痊愈,而有些则不会。哪怕现在,多年之后,Severus依然保持着下意识地触摸Harry的习惯,只为确信他在身边。有时候,教工休息室里,他会在批改作业时突然有些睡眼惺松地仰头,假如不能即刻见到Harry,那双眼睛里就会闪现恐惧。Minerva看到他靠在教堂后面的石墙上,冬日的光线洒在身后,一切如故。他皱着眉,以防任何人看到自己,而Minerva总记得别开脸。

她的脑海中留有一张两人的照片──这是她在某个时刻逮到的瞬间,只是早已忘记那是在何时。有时它会不加邀请地跳入脑海。照片里,Harry坐在教师休息室的扶手椅中阅读预言家日报,Severus默默将一杯咖啡摆在他的手臂旁,Harry拍拍他的手,笑着指指一篇文章,而Severus带着干巴巴的笑容倾身阅读Harry所指之处,他的手搭在Harry肩膀上,他们俩是如此同在。哪怕在世时不曾目睹教师间此类关系的Binns教授,也会隔着一摞摞论文,慈祥地注视他们。

于是,Minerva笑了。Harry逮到她的表情,回以微笑。他看起来很幸福。

《以往的日记簿〈哈利小猫饲养日记外编〉》作者:琦珀拉 原著:哈判·波特系列小说(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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