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光实色(61)

日后名震江湖的螳螂君,当时仍是花一般的年纪纸一般的纯洁,真真免检弱受好苗子一棵。此刻怯怯地躲在自家师父身后,拽着雷诺的衣角,眠中浮着泪雾,还没说话脸先红,憋了半天才软软地问一声:「师父,我……我们现在算是低调吗?」

「当然!」雷诺斩钉截铁地答道,顺便把徒弟探出来的小脑袋按回自己身后,「咱才涉及这么点儿钱的案子,衙门受不受理都没个准儿呢!」

小唐朗低头看了看脚下正踩着的某番王府屋顶的琉璃瓦;抬眼瞧了瞧雷诺的手中正架着的同时兼具掩体人质肉票多重功能的某位被敲晕的强制爱系番王攻;举目望了望正在下面举着火把张着弓绷着神经紧盯着屋顶上被劫持的主子和劫犯的严阵以待的几百名番兵,然后认真地向雷诺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师父!」

「做人要低调!」雷诺又强调了一遍,然后冲着下面几百口子人恶狠狠地高声喊道:「才10两银子的赎金,给还是不给?不给老子撕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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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他有三好——晒暖阳,抽烟草,戏唐朗。如果再加上养养花草,和老大爷们聊聊像是「玄华帝命人扔了个二踢脚上天炸了自家一废弃风筝惹得罗刹国的小布拼命抗议」这类的新闻,或者和大妈们谈谈诸如「最近猪肉价真是一路轻烟率先冲入发达国家水平」这类的杂感——这日子就真的美得没边儿了。

其实穿越过来后,他也没干什么让人天怒人怨的事儿,不过是在手头紧了点儿的时候,「偶尔」于夜半时分散个步,然后不小心在哪个龙头/堡主/将军/王爷家捡到张被主人丢失在暗室密阁里的名册/秘籍/军机/谋反通信,第二天禀着拾金不昧的好品德通知主人家一声,顺便要求点儿银子作谢礼罢了——他要得也不多,十到十二两银子而已。

谁想到,这些人见了他,没有一个像个合格失主一样拉着他的手痛哭流涕,反而不是面瘫就是嘴角半边斜抽,台词不是「只有死人才能保持沉默」就是「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有五分之一的几率还能中诸如「美人,你竟然敢招惹我,用你的身体来偿还吧,哇哈哈哈哈……」这样的大奖。

你说,人家都挥舞着大刀宝剑毒烟春药攻过来了,「躺倒任调戏」又实在不是雷诺同学的风格,他只好勉为其难地抵挡下,礼尚往来地反攻下,躺倒了别人让他调戏;于是,若干天后龙头/堡主/将军/王爷的师门/朋友/兄弟/小受义愤填膺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雷诺接着躺倒了他们;再于是,若干天后的若干天后龙头/堡主/将军/王爷的师门/朋友/兄弟/小受的师门/朋反/兄弟/小受义愤填膺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如此这般,雷师父的仇家以平方根速度增长着。终于有一天,当雷师父把某个半大小子扒光了JJ上绑着筷子脖子上挂着「就算绑着筷子也硬不起来」的牌子吊在城楼上面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人民战争的海洋中——获得了上到朝廷下到武林的一致热烈追杀。

本来,上面这段话是应该打上「俱往矣」之标签的。

毕竟,自从为了那不成器的徒弟雷师父大义凛然独上朝堂对着玄华帝(用拳头)摆事实(以刀子)讲道理且在宫中度过了充满爱(?)与和谐(?!)的一晚之后,各级追杀令纷纷奇迹般解除,而他的生活也再次回复了久违十二年的平静。

可是最近雷诺总觉得不对劲儿——不管是早上浇花时,中午晒太阳抽烟草时,傍晚买菜讲价时,还是晚上「散步」时,似乎老是有被人窥视的感觉。直至某天深夜,他刚刚从某王府翻墙出来,突然从街角窜出来几个人,对着他一言不发,一阵风似的打灯光搭桌子磨墨素描,又一阵风似的收东西跑路,转眼来去无踪,留下雷师父一人满脑子问号。

结果,隔壁的张大爷一语道破天机:「那估计是八卦社狗仔堂的人。老雷,你不看《天涯八卦报》吧?」说完,递上了从一个月前到当天的全部报纸。

只见上面头版头条以无比醒目的红色,无比知音的腔调赫然写着一一《爬墒的雨田君啊,玄华帝痴心付流水》,所配插图正是他昨晚蹲在某王府墙头的场景。

再往前翻……

《天下第一弱受之黑幕,为徒弟师父忍辱被潜规则》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玄华帝攻受成迷!!》

《强强=强权+强奸?浅论雨田君与玄华帝的感情基础》

《玄华帝苦追12年,揭开神秘雨田君之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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