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沉默(62)

张灏的酒差点喷出来。

“我要上洗手间。”小东西根本不睬他们俩。

确定醉得不深,我退后一点让他出去:“自己问招待啊。”

目送他问了女招待后往远处走,蒋秉辰想起来了:“真是弟弟?”

“当然,你们不是知道的吗,他心脏不好。”我笑着碰他的杯子,“你这家伙人不对了,谁都像你啊!”他和他小姨子的事情早就不是秘密,男人到了四十岁,只要是混得开的,哪个背后没有这些个见不得人的事。

“说真的,你就没看上一个半个的,真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张灏了解我少一点,因此也不明白蒋秉辰追问雁文的原因。

“我都黄土淹胸口了,就甭糟蹋良家妇女了。”我还结什么婚,这几年想都没想过这事儿。“你们俩叫我下来有什么事儿?”

“非得有事儿才能叫你?”

“到底什么事儿?”

“真没事儿,都多久没见了,这不是三月三嘛,让你来玩儿的。秉承这段时间钱多得没地儿花,等下一起敲背去,给你叫两个水灵的。”

“晚上我请了,连带你这瓶。”蒋秉承指着雁文点的黑方。

我没应他,抬手腕看表,小王八蛋去的未免太久了吧……

“洗手间在哪儿?”

“怎么,怕他丢了?”

我起身:“你们俩坐会儿,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蒋秉辰跟了上来。他带我穿过人群来到内走廊,拐弯到洗手间,没人。

“别着急,我跟这儿的老板熟,”他边走边掏电话,“先让保安四处找找。”

“秉辰,”我叫住他,“找不到的话,我掀了这里。”

蒋秉辰匆匆走了。我站了几秒钟,深呼吸来稳定情绪。一直不敢让他过多接触这种声色场所,就是不想别人碰他,想他平安,一尘不染,可小东西刚才那个粉软诱人的模样,别说是喝了酒的人遇到,就是头脑清醒的,几个能心无旁骛!越想越是心惊肉跳,拔腿欲往别处找,耳边却隐约听见他嬉笑的声音,仔细听又没了,一会儿的工夫连他妈幻听都出来了?!

一脚踹开女洗手间的门,我还不至于老糊涂,听不出声音的来源:“李雁文,出来!”

一阵死寂,然后是悉嗦的衣服摩擦声,其中一个隔间儿的门打开,他探头出来,咬着下唇看我,表情有些尴尬。

我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走过去提着他的领子一把拽了出来,顺道看清了里面衣冠不整的女人,还是刚才那个唱歌的婊子,他妈就这点儿品位!

他挣扎着想脱离我的魔爪,经过走廊时众人行注目礼,他更难堪了。我知道他爱玩,摆脱这么多年疾病的阴霾,他变得调皮开朗积极,那是好事,可他不能什么都玩儿啊!

进了电梯,一松手,他跳到离我几步远的角落。我没动手,盯着他,问:“有准备安全套吗?”

他像个白痴一样看着我。

“每年有多少人死于艾滋病,你可够胆啊,招妓也不带套。”

“谁,谁招妓啊……”他申辩,“我就是摸摸。”

“你他妈还没摸够啊!”

电梯门一开,他又想跑,我快了一步,揪着他的领子一路拖到房间,扔在床上,压上去,剥掉他的上衣,才发觉他牛仔裤的皮带不见了。

“皮带呢?!”

“还在下面!你要干嘛呀放开我!”

我的脑子里又是轰的一下,他还敢说他只是摸摸!

“疼啊!”他突然大叫,“手腕疼!”

我捉着他的手腕固定在他头顶上,放松了些力道。他突然一使劲,翻身就逃。我抓住他的脚踝,用力扯回来,压在身下。

“让我在上面!我昨天刚打了封闭!”意识到逃不了,他开始打商量,“我在上面!”

“好端端打什么封闭!”又装。

他没说话。我撑起上半身俯视他,手伸到他背后,果然摸到一块敷料还贴着,我心惊。

“是前天晚上?”前天他才刚犯了个一年之内都不能改变的过错,他改了整个竞聘会最后的结论,并勤快的在布告栏张榜公布。涧雪在电话里讥讽我垂帘听政,她认为这最后的结果是我的意思,我平白背了黑锅,自然要罚他。那天是直接在客厅地砖上做的,身体折成那个角度,腰部一定是一直都顶着冰冷的石料。

“昨天起床的时候还没怎么样,上班走两步,整个背都牵到,动都不能动了,打了封闭才好一点。”小脸涨得跟西红柿似的。

“傻瓜,你该告诉我的。”只是想吓唬他,哪里舍得伤害他。心疼地不行了,一翻身使他在上,将他抱在怀里,盖好被子。

“慢一点。”

“好。慢一点。”我从口袋里拿出护手霜,这是用来保护长期消毒液浸泡后的手臂的,有时也可以用来做别的,“不舒服马上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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