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爱/昏了又婚(43)

涂晓说:“我自己来吧。”

冯定尧瞪着她:“走你的好了。”

涂晓看着他,不做声,冯定尧瞪着她:“再倔强,我就背你走。赶紧的。”

涂晓有些脸红发烧,不过因为走多了路,脸蛋早已红扑扑的,已经分不出脸红的症状了,她拉了一下小王,开始往前走。冯定尧背着三个人的东西,走在最后头。

小王有些不好意思:“冯总,你背得动吗?会不会很重?”

“不会,我以前经常背着几十斤重的包,一天要赶好几十公里的路,从早走到晚。”

小王惊讶地说:“为什么不坐车呢?”

冯定尧说:“徒步旅行的意义,就在于挑战自己的极限,走得动就走,实在走不动了再说。”

涂晓听着冯定尧的话,觉得他不是在挑战极限,而是在折磨自己吧。她悄悄扭头看了一眼冯定尧,他头发都汗湿了,但是气息稳定,并不急促,面容沉静,仿佛一切艰难险阻都不在话下。

小王问:“那冯总去过哪些地方?”

冯定尧说:“全国各地都走遍了,东南亚、南亚、中东还有非洲,都去过。”

“哇,冯总你是苦行僧啊。”小王总结道。

冯定尧抬头看了一眼涂晓:“差不多了。”

“你觉得最难走的是那一段路,有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小王问。

冯定尧沉默了许久,大家都以为他在思考,结果他叹了口气说:“最难走的路,自然是心路。”

涂晓:“……”

小王笑起来:“冯总你突然高深了。像个哲人。”

冯定尧认真地说:“是真的,世界上所有现实存在的路,不管是森林、荒漠、沼泽、悬崖,甚至是珠穆朗玛峰,都是不难征服的,唯独走到另一个人心里,那才是最难的。”

涂晓并不回头,心说这时候跟自己来诉什么苦,关自己屁事,全都是他自己作孽。

小王没有做声。

冯定尧也不再说话了,三人默默地埋着头赶路。

他们爬上一个山顶,发现太阳已经西陲,终于听见老乡在前面的山顶上朝这边的山上遥遥喊话:“你们快点,再翻过一座山,就到了。”

小王终于松了口气:“终于到啦!”

冯定尧冷静地说:“对我们来说,是还有两座半的山,加油吧。”

两个女孩只好又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

一行八个人,队伍稀稀拉拉的,走在最前头的是两个老乡,其次是青基会的老马和他的同伴,张亮始终缀在老马后面,而冯定尧带着两个女生落在最后,是他让张亮往前走的,否则他们就极有可能跟丢人。

他们爬上最后一个山头的时候,太阳也无情地落下了山去,远远地,他们看见了对面的山腰间有了袅袅的炊烟,终于看到人踪了。老乡们恐怕已经到了地方了,张亮也到了山脚下,路上就只有冯定尧和两个女生,冯定尧举着相机拍下了暮色中隐藏于深山里的村寨,然后说:“快点,不然天黑了,找不到路。”

胜利在望,大家终于有了信心和力量,脚程也快了起来,不过下得山来,天还是黑了,冯定尧拿出手电筒给大家照路。对面山上亮起了火把,有人来接他们了。总算是到了!

他们又累又饿又渴,被安排在位于寨子里比较宽裕的人家家里安歇,吃完饭,各自洗了一个简单的澡,别的都来不及安排,就倒头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晨曦微露,太阳还躲在不知道哪重山后,山里的生灵们就都醒了,鸟儿在林间婉转啼鸣,将沉睡了一夜的涂晓从黑甜的梦中惊醒过来。她睁开眼,看着黄褐色的木板房顶,还有横梁上悬挂着的干辣椒、老丝瓜,眨了一下眼,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在大山腹地的苗寨中。

涂晓动了一下,碰到了一个人,她想起来,是和自己同来的同事小王,昨天寨里的村长将她们俩安顿在自己家的吊脚楼上。

涂晓没有惊动小王,悄悄地起来了。她下了楼,看见村长老婆已经在院子里忙活着剁猪草,鸡狗们在院子里自得其乐,母鸡领着鹅黄的小鸡仔们在草丛里觅食。村长老婆看见涂晓,用方言朝她打招呼:“起来了?”

涂晓没听懂,但是也猜到是什么了,朝她打招呼:“你好!”

村长老婆说了好几句苗语,涂晓则什么都听不懂了,一脸茫然,她只能笑嘻嘻的看着对方,然后找个了机会溜去洗漱了。水是用竹筒直接从山上的泉水中接到院子里的,每家每户都有一个接水的大水缸。涂晓刷完牙,用冷水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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