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编剧(185)

袁渊的朋友见他情绪不对,赶紧问他:“袁哥你怎么了?”

袁渊哽咽着说:“我要去上海,家里出事了。”

“我帮你订机票。”

时值暑假,航班紧张,最近的机票也是第二天早上七点的。袁渊心急如焚,然而毫无办法,这天下午直至整个晚上,他都在大昭寺门口磕等身长头,一直磕得突破血流,只求顾予任平安。

第七十一章 苏醒

</script> 袁渊不记得自己磕了多少头,他爬起来,又跪下去,循环往复,他的朋友试图劝阻他,然而他充耳不闻,继续自己的动作。几个人便轮流着陪他度过了漫漫长夜,直至晨曦微露,这才找了车送他去机场。

袁渊的额头已经完全磕破了,朋友心疼他,给他用碘酒消了毒,贴上了纱布,袁渊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临别的时候,才跟几个朋友分别拥抱,真诚地向每个人说谢谢。

中途在成都停机半小时,然后直飞上海,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距离顾予任出事已经过去了24小时,他还在重症病房里没有苏醒,秦齐鲁夫妇来了,钱一君也到了,本应该是顾予任最亲近的袁渊却是最后一个到的,这点令袁渊内心自责不已。

袁渊隔着玻璃窗看到带着氧气罩的顾予任,心口如被撕裂开来,所有的血一下子被放空,几乎昏死过去,他死死地抓住窗台,维持住身形,瞪大眼睛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人,眼眶几乎眦裂开来,泪水不受控制地盈满眼眶,自动往下滚落,许久,他才哽咽着问:“医生怎么说?”

周丰明艰难地说:“颅内有出血,脊椎有部分受创,现在主要还是观察,看他的恢复情况,如果实在不行,就要动手术了。他的脊椎原来出车祸的时候受过伤,所以这一次……”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后来都不敢说了。

袁渊将拳头放到嘴边,死死咬住,控制住即将崩溃的情绪,然而泪水却在地上滴成了一汪水,周丰明看见他的手上有鲜血开始淌下来,他赶紧拉住他,将他的手拽出来:“大哥,你想哭就哭吧,别这么虐待自己,我哥会心疼的。”

袁渊拼命咬着下唇,最后还是抑制不住地呜呜哭出声来。周丰明拍着他的背,用力吸着鼻子:“我哥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仿佛是在安慰袁渊,又是在安慰自己。

袁渊哭了好一阵子,终于抑制住悲伤:“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周丰明说:“我去跟医生说。”

袁渊得了许可,终于能够近距离看到顾予任。距离上次吵架离开横店,已经过了两个月了,袁渊看着被纱布缠得严实的顾予任,又忍不住泪如泉涌:“师弟,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我是师兄。”

他的泪落在顾予任脸上,脑电图监视呈现出一些波动,一同进去的周丰明赶紧去找医护人员。医生说这说明袁渊的话对他有刺激作用,可以适当多说一些。

袁渊将顾予任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开始和他说话,说了一个多小时,顾予任并没有醒过来,最后医生说:“今天就到这里吧,病人也是需要休息的,明天再来吧。”

周丰明伸手去扶袁渊:“大哥,我们先走吧,明天再来。”

袁渊准备恋恋不舍地放下顾予任的手,然而顾予任却拉着他的手不松开,袁渊激动地说:“医生,他有反应,他拉着我的手不放。”

医生拿出手电,检查了一下顾予任的眼睛:“这应该是他潜意识的反应,他不是没有意识,可能是身体受创,有点力不从心。不要着急,这是个好现象,等他体力恢复一些,就能醒来。”

袁渊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拍拍顾予任的手,在他耳边说:“师弟,你累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要快点好起来。”

起身的时候,袁渊只觉得一阵晕眩,差点没站住,被周丰明眼疾手快扶住了:“大哥,你不要紧吧?哥,你赶紧好起来,不然大哥就要扛不住了。”

脑电波又跳了一下,周丰明叹气:“看来只有大哥能让你在意。哥,你好好休息,我陪大哥去看医生。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后面一句声音压得非常低,

袁渊无力地说:“没关系,一点碰伤。”

周丰明还是坚持让他去门诊看了一下伤口,重新换了药。周丰明看着他额头正中间的伤痕,过了许久,他才问:“大哥,你去磕头了?”

袁渊无意识地望着某处:“只要他好起来,让我去死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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