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查尔汉点了点头，“寒少爷的眼睛不同于一般的人，也很少有混血儿会出现银灰色的瞳孔。”

“在我们中国人的意识里，其实黑色的瞳孔和银灰色的瞳孔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云寒昕解释，不过，他此刻感觉得出，查尔汉看着他眼睛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在你的眼里，这双眼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查尔汉点了点头，将罗斯兰国的历史简单的介绍了一遍。

“你是说，你们的圣王陛下，也就是尤利的爷爷，他也有一双银灰色的瞳孔？”说到这里云寒昕还真是惊讶了，刚才听到查尔汉说起那位圣王陛下的时候，他的心，似乎有一种奇怪的跳动。

“嗯，后来圣王陛下在访问中国的途中……”查尔汉将圣王、圣后那一段故事也诉说了一遍，“所以，我上次才会去中国寻找他们。”

云寒昕听着查尔汉的话，愣住了，那个村子……那个村子不就是外公和外婆住的村寨吗？

突然之间，云寒昕想到了尤利送给他的那只耳环，当时他觉得那只耳环很眼熟，后来才想到，那只耳环的式样和外公交给他的那串链子很像，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出自同一个民族的。

不……

云寒昕摇了摇头，儿时被遗忘的记忆突涌而来，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清清楚楚的回荡在脑海里。

小时候，有这样一位贵气的妇人，总是牵着他的手走过村子的田野，来到村口，看着那遥远的方向。

自然而然的去摸索着自己的手腕，猛然发现，那串链子已经送给东辰云了，而那串链子，原本的确是给妈妈的，但是因为自己喜欢所以婆婆给了自己，但是那个婆婆不是自己的外婆，而是那个自己小时候总是撒娇的婆婆。

婆婆说，他有一双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婆婆总是用手指温柔的抚－摸着他的眼睛，而他，总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婆婆湿润的眼眶，偶尔会抬起手，擦去婆婆眼中的泪水。

排山倒海的记忆一波又一波的袭来，仿佛又什么东西堵在了脑海里。

而此刻，那条线，是这般轻易地穿了过去。

东辰云的举动，查尔汉的话，婆婆送给他的链子，难道说……难道说……

“寒少爷……寒少爷……”查尔汉见云寒昕没有反应，还以为他怎么了。

“我没事。”云寒昕示意他放心，“对了，我想知道，当初你是在哪里见到东辰云的？”

“这个……在我那个村子里，我父亲家。”查尔汉如实以报。

“父亲？你的父亲在中国？”这可是出乎云寒昕意料之外。

“嗯，当年随圣后殿下一起出事故而留在中国的那个侍卫，就是我的父亲——图额。”

图额？那不是……那不是……那不是外公的名字吗？云寒昕的心跳开始加速，普普通通的，眼前的这个人是外公的儿子，那么他……他……

尽管内心再凌乱，再不可思议，可云寒昕还是努力的维持镇定。

这个时候，自己的心怎么能乱呢？

东辰云、外公……云寒昕企图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晰一点，他知道了，东辰云和外公一起瞒着他。

那个男人，是为了他才来到这里的，不是为了尤利。想到这里云寒昕一阵心疼，这一刻，他多想去那个男人的身边，告诉他……告诉他……

双手紧紧的握着，东辰云……

身上传来了手机震动的提示，云寒昕走至一边的角落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圣诞节快乐。”

这是第一次，自相识以来，男人第一次不在自己身边的圣诞节。

没听见云寒昕的回应，东辰云忍不住担忧的唤道：“寒？寒？”

“我想你了。”换来的是云寒昕毫无警告的声音，“东辰云，我想你了。”

东辰云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云寒昕这个感性的告白：“怎么了？”

“东辰云，我很想见你。”仿佛一句话还不够，云寒昕接着蹦出第二句，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是真的想见那个男人。

“好。”低柔的声音抵着问情，“现在，换个地方，闭上眼睛，做个有我的梦。”

“骗人。”云寒昕不满意的抗议，“梦哪是我想做就能做的，何况是见梦中人。”而且，自从跟这个男人同床共枕，他有很久不曾做梦了，“没有你的气息，我睡不着。”末了，云寒昕调侃了几句。

“云寒昕，你是故意的吗？”故意说这些话来引诱他，东辰云低吼。

“是故意的那又怎样？”云寒昕挑衅，“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还有一大笔很大很大的帐要回去跟你算。”

那边的男人轻笑了起来：“那算账的时候能不能温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