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侯(又名:守候)(13)

声音,终于软化了。眼神,不复凌厉。

他被他看着,感觉极其怪异和生涩,离得太近了。他推他的手,他也放了,顺便抚摩过他的唇,流连,有他色情的意味。

“把茶喝完,我带你出去。”

又摸他的头发。好象他是他家看门狗。

“先生,你的头发很软,这样就可以了,剪太短反而不好。”理发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化的妆也淡,摸他头发的手形纤长柔和。

他不说话。

“越短越好。”

站在身后的人,发号施令。

缩了下颈子,头发长可以在冬天挡风,他有点舍不得。

“好吧。卫先生,您的朋友都这么出色。”才拿起削发刀,一直不多话的她,忽然就转了话锋,看着他的脸,好奇地问:“上次那个男模特跟你很像呢,怎么,你也是模特?”

他也看着她,透过镜子,看到后面高大的男人脸色瞬息阴沉,极其明显。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也就是这样。

突然,很丢脸,丢脸应该脸红才对,他的脸却在失去血色。

“我不是。”把头低下来。“我也不是他的朋友。我是他买下的。”说出来,舒服多了。这样说,就像跟自己证实一样。

“什么?”她不解地问他,以为他在开玩笑。

他突然站起,刀子在脖子上划上一道,他倒木然不觉:“我不剪了。对不起。”

他朝门口走,走得太快,露出跛的痕迹,引人的侧目--跟他走在一起,实在是狼狈。

又被拽住,拉着他的胳膊,一起走出去。

华灯初上,人群里,走在人群里,他总是感觉很安全。

那个人拉着他,一直,却并不看他。只是要和他一起往前面走。

默默无言走到停车的地方,他把他的身体拉过,紧紧拥抱。

好象他是在第一次拥抱他。

“傻子……”他按着他的颈子,他的伤口,使劲按着,微微低喃;而他,就快不能呼吸了。

下雨了,下雨的运气真是差极了。

短的头发,颈子实在是冷。被掩埋在他的胸口和体温里,真是恶心的事情。

“你把你的衣服拿走。”他突然说起自己都不明白的话:“我不穿你的衣服。”他猛力推他,边解开被硬逼着披上的干燥宽大外套的纽扣。

卫烈抓住他的手,又把他扯进怀抱,低头,他就吻他,狂热的吻他。

间隙的拒绝里,他打了这个高大男人,用握紧的拳头,拿他泄愤,自己的手,也会疼痛。整个人都在疼得乍然作响。

“你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双性恋有多流行吗!我不会喜欢男人的。”他被咬到了嘴,还是被不管不顾地强吻,喘不过气来,已经:“不是因为露,我根本就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是多么多么的憎恨着你,痛恨着你,逃避着你;所有人,都看不到吗?

强烈的男人的气味和鼻息,浸满他,疯狂把他拽向暴雨的漩涡,俯视的眉目,出类拔萃,雕刻一样的棱角,极端坚强。

卫烈大声地,睁大被雨水浇打地濯亮眼睛,对颤抖的志粗暴吼叫:

“我守着你这么多年!我比惠要更早见到你--我在等乖僻无情的你能看到我!你,看不到我吗--”

我守着你,已经这么多年了。

从一开始见面就开始了。

12

天才这种事情,是很难说清楚的吧。太过出色的人物,总是把太过短暂的生命投入进去,因为太过聪明和富有才华,而把寿命大大地缩短。所以,老天造人还是公平。

卫烈知道自己称得上商业的天才,他的确具备成功者的所有要素--从显赫的家世,傲人的名望,还有难以计数的财富,再到他的仪表和手段,累积起来的一切,世人梦寐以求。

也包括自己的女人--

都是一流。

“卫……”柔软的香甜,一点一点细细吻着他的脸和唇,在他眼里一度美丽过的白皙面容上只有痴迷和享受的红晕。

他回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在幽暗的停车场里拥抱这个女人,是想看看这个让自己费尽心机得到的女人还有什么地方值得留恋--半年前的高贵和矜持在他面前已经不复见,在他的床上,连处女也被开发成荡妇;他还记得她的与众不同,在那么多艳丽女人里,出身名门的她长发及腰,不施脂粉,让他好象看见真命天女一样,就为了她清纯的一吻,修身养性,非卿不要。现在,迷恋期过去,就算是在车前座的调情,抚摸着曾令他激动万分的皮肤,黑发,和唇瓣,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感觉。

“卫,我爱你……”

百合的香水味,闻起来,跟PRISON已经没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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