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看斜阳(128)

汪昊延委屈道:“你们两口子忒不好客了,也不让我进门,还撵我。”

路柯桐上前一步刚要正式突突,谁知瞥见了后面的简辛,立刻偃旗息鼓了。打狗看主人,他明白。简辛赶过来,抱歉地说:“原哥路路,不好意思,我没注意他就出来惹事儿了。”

费原说:“没事儿,你费心了。”

简辛一手牵着狗,一手牵着汪昊延回了家。

不速之客已走,费原揽着路柯桐关门上楼,他刚刚正在往照片墙上挂今天拍的照片,觉得热就脱了衣服,边上楼边低声说:“还有一张大的就挂好了,你先去洗澡。”

路柯桐点点头:“我洗快点儿在床上等你,还是洗慢点儿在浴室等你啊……”

费原略一思忖,收紧手臂把路柯桐勒着腰腾空了,大步走向卧室:“谁爱挂谁挂,老子要和宝贝儿洗澡睡觉了。”

路柯桐抱着费原开始害臊,头脸都烧了起来,等洗完澡连胸膛都是红的。

费原没有擦干,湿淋淋的就穿上了睡裤,水珠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流,有的凝在了皮肤表面。路柯桐又羞又乖,站在镜子前把头发彻底吹干,等回到卧室又穿上那件白衬衣。

费原笑着问:“怎么又穿上了?”

路柯桐迅速扣好扣子,然后坐在床边,说:“比较正式。”

费原在对方身前蹲下,仰着头问:“那我从上面解还是从下面解更正式?”他说着伸手捉住路柯桐的大腿两边,然后慢慢向上摸,“或者直接这样好不好?”

路柯桐紧并着腿,他没穿内裤,所以捏着衬衣衣摆往下拽,小声说:“老大,我要浴巾,你去给我拿。”

费原站起身的过程里偷袭了对方的嘴唇,然后才去浴室拿了条宽大的浴巾出来,蹲下重新展开,问:“擦哪儿?”

路柯桐把浴巾扯过去,嘟囔道:“要是红的就好了。”

来电铃声响起,费原没听见对方说了什么,他从床头上拿起手机一看,不悦道:“先来个汪昊延,又来个邱骆岷,没一个靠谱的。”

路柯桐攥着浴巾说:“他怎么给你打,不给我打?”

“谁知道。”费原接通,“喂?有事儿?”

邱骆岷说道:“喂,我是你大舅哥。”

路柯桐抢过手机就喊:“我是你路大爷!你少占我便宜,今天份子钱你可不是给最多的!”

邱骆岷伤心了:“路路!份子钱我给的不是最多,可我肯定是最伤心的!路叔叔和杨叔叔在那儿欣慰的笑,我却流下了老父亲的泪水!”

路柯桐说:“我结婚啦!你伤心个屁啊!”

邱骆岷道:“你从一个小豆丁长成一个高富美,从认贼作夫到相爱十年,今天你和费原举行了婚礼,我心里百感交集。”

路柯桐心头一软:“邱儿,我就是八十年后跟费原举行了葬礼,你也是我最好的兄弟,什么人什么事儿都影响不了咱俩的友谊。”

费原冷眼旁观半天,终于快忍不了了,伸手在路柯桐身下捏了一把。

路柯桐瞬间飙泪,正好邱骆岷在里面声情并茂地念道:“路路住在长江头,邱邱住在长江尾。”

路柯桐眼角流泪:“日日思君与君玩,好到合穿一裤腿。”

“你他妈!”费原直接把路柯桐扑倒按在床上,手机也扔到了地上,“你光着小屁股念什么诗呢?跟谁合穿一裤腿?”

路柯桐软软地说:“跟邱儿合穿一裤腿,跟你……就不穿了。”

费原眼神变了,低声说:“路路,今晚乖乖的。”

路柯桐挣扎着爬起来,扯着那块儿浴巾跪坐在床上。

费原纳闷儿道:“你老拿着它干什么?”

路柯桐红着脸,慢慢地把浴巾罩在了头上,说:“老大,你该掀盖头了。”

费原一怔,随即红了眼睛,他想笑,也想犯怂哭两声,抬手捏住浴巾一角:“掀的时候要说永结同心。”

浴巾一角被掀起,费原倾身钻进去,抵着路柯桐的额头:“看见对方后要说白头偕老。”

路柯桐跟着念:“白头偕老。”

四唇相合,费原掠夺完开口:“亲完要说我爱你。”

路柯桐呲眯一笑:“你说你说,我听着。”

费原把人放倒,从下往上解了路柯桐的扣子,问:“考考你,人生四大美事是什么?答不对今晚就别睡了。”

路柯桐答:“久旱逢甘霖——”

费原说:“错,今晚别睡了,顺便试试那个什么意大利吊灯。”

深夜,青园路的各幢别墅都熄了灯,只有一家仍然亮着,二楼的照片墙边放着没挂好的合照,卧房里还持续着路柯桐崩溃求饶的哭声和费原的低笑。

人生四大美事就是:

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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