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看斜阳(80)

路若培有了反应:“吸毒?”

路柯桐激动道:“爸!盯着他!他在犯罪!”

东北已经很冷,晚上就在酒店房间窝着,基本不出去喝冷风。费原洗完澡没吹头发,顶着毛巾在桌前上网,忙完挺晚了,他打给路柯桐,接通后问:“在哪儿?”

“在家给汪汪的剧贡献收视率。”

费原挺满意:“没和邱骆岷疯去?是不是他见过世面以后看不上你了。”

路柯桐没抬杠,轻声问:“你想我了吗?”费原笑了一声,然后说:“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刚走一天,还没过夜。”

路柯桐不依不饶:“那你想我了吗?”

费原回答:“想,特别想。”

后来几天,路若培快被烦死了,路柯桐每天打好几个电话来问有没有盯着蔺冬,弄得他听见来电铃声就心悸。

“徐秘书办了,你少点事儿。”

“徐秘书靠不靠谱啊?”路柯桐还记仇呢,觉得徐秘书也是个不着调的,说:“那我先信了吧,请市领导重视一下,不然我一直打举报电话。”

热心市民路先生相当能纠缠了,三天后罪犯终于被抓了现行绳之以法。

忙完一天收了工,助理荆菁给汪昊延带着妆在雪地里拍照,拍完问费原要不要发微博宣传,费原说过两天。吃饭的时候汪昊延问:“是不是有事儿。”

“蔺冬在家吸毒被举报了,现在媒体都压着等晚上发呢,这下好了,省得以后靠着主子抢资源压人,管都没法管。就是他要上的综艺缺人了,麻烦。”

汪昊延问:“你觉得我行么?”

其实费原觉得汪昊延真不怎么行,但算是比较好的人选,而且对双方都有利,就定下了。定完就得回去,因为那档节目马上要开发布会。

不过他打算不告诉路柯桐,想给个惊喜或者惊吓。

路柯桐又熬过了一周,从环城水系勘测回来灰头土脸的,到单位后人都快走完了。他收拾好东西下班,回家洗个澡就睡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两点,醒来一看,手机上好几个邱骆岷的未接,靠着床头拨过去,接通了还没说话就被抢了先。

“昨天想请你喝酒,你不接,今天你请我喝酒。”

他起床找衣服,说:“好,庆祝蔺冬被抓,我在金婚的路上又踢走了一颗绊脚石。”

俩人天黑后去了市里新开的一家酒吧,路柯桐好几顿没吃,先要了份儿面条。邱骆岷跟着音乐踩拍子,说:“真受不了,以前去网吧你听数学课,现在来酒吧你吃面条。”

路柯桐擦擦嘴说:“十年前咱们一起上网,现在咱们一起喝酒,十年后会怎么样啊?”

邱骆岷特欠:“十年后我肯定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没准儿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你也别灰心,好歹离金婚又近了一步。”

路柯桐没说话,他十五岁就和费原在一起了,他们也过了十年了。婚姻的殿堂可能是挺神圣,但是他一点儿都不羡慕,他家的小客厅就能给他莫大的幸福。

至于孩子,费原怎么能有别的孩子!有他还不够闹心么!

一晚上喝了不少酒,白的啤的混合的,邱骆岷被资本主义腐蚀了,划拳老赢。路柯桐有些头晕,他酒量不行,全靠那碗面条撑着。

人越来越多,凌晨时分酒吧里最热闹,路柯桐靠在邱骆岷肩上,口齿不清地说:“为什么……没人找你搭讪……你惨不惨……”

邱骆岷也喝多了,说:“你他妈靠着我,人家以为我搞基呢。”

路柯桐趴桌上,看见手机闪着光,他接起来使劲听,听见费原问他在哪,“在家听歌……”说完不肯挂,他也听不清费原后面说了什么,叨叨着:“什么时候回来呀……双人床自己睡浪费……”

喝到快两点,在洗手间交了五六次水费。邱骆岷扶着路柯桐往外走,到了门口一吹风,俩人都有些晕眩。

有辆越野开到正门对着的道牙子边停下,一个凶凶的大高个帅逼下来,路柯桐挽着邱骆岷的胳膊,抬手一指,说:“真像费原啊,怪害怕的。”

邱骆岷望着逐渐走近的帅逼,声音有些颤抖:“真像啊,我条件反射般的头疼。”

费原下飞机回家发现没人,打电话听着乱糟糟的心里就有了谱,找了二十几家酒吧,到这儿下了车就看见路柯桐晃晃悠悠地站在门口。

相当欠揍。

路柯桐看着帅逼走到面前,然后被抓住了手腕,他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确认是费原以后惊喜地抱住人不撒手,抱了会儿发现费原没反应,才恍然大悟自己要完蛋。

“我错了……”他得赶紧承认错误,蹭着费原的脖子小声说:“花天酒地了,夜不归宿了,胡编乱造了,您该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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