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寒(52)

荣海正几步追上她,一下子扣住了她的手:“你去了哪里?”

她的目光虚虚地从他的脸上掠过,令他不自主地心悸。他只是在医院里,在她父妹猝亡后见过她这种目光,他知道,这是万念俱灰。

她的声音是生硬的,仿佛声带已不受她控制,她只答:“医院。”

他硬生生地将她按在了墙上,几乎是用吼的:“去做了什么?”

她偏过了头,拒绝感受他温热的鼻息。他强迫她将脸转过来:“你说话啊!”

她是茫然的,所以她是无谓的。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在一座火山上。她只从薄薄的唇中吐出一句反问:“你说呢?”

他压抑着胸中翻腾的怒火:“你敢!”

“我已经做了。”她苍白无力地垂下头去,“现在随你处置。”

如果手中有刀,他绝对会一刀割断她纤细的颈,即使没有刀,他的手也已掐在了她的脖子上,渐渐收紧。

她艰难地喘息,那种声音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声音。他说:“我一定会杀了你,如果有办法开脱罪名的话,因为我不想为了一个冷血动物去坐坐牢。”他撒开手,语气中带着尖锐的嘲讽,“我承认你打击了我,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恐怕适得其反。我绝不会放过言少梓,你等着看他仰止大厦上跳下来吧!”

她奋力地拦住他:“我是你的妻子,如果离婚,我有你一半的身家。”

他一震,回头看她,目光如刃。

“我有言氏家族的B股的30%,A股的15%,我还有你在BSP中股权的一半,我反对你的决定,你无法轻易让董事会通过!"

他带着一种重估的心情来打量她,末了,他冷笑:“你这算彻底地背离同盟了?你一位翻脸就可以难倒我?好!我成全你,明天就约律师来,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毛钱!你愿意陪他一同去死,你们两个就一齐到地域里去做一对同命鸳鸯!”

她凛然:“我还怕什么?我从来没怕过死。我也早该死了。是你把我从死域里拉出来的,我不过是又回去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欠你的了。何况你娶我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明白。”

他的脸色一刹那变了,原本一副睥睨鄙夷的样子,但是一下子变了,神色变换莫测,最后终于没有说话。

他问:“你见到证据了?谁给你看的?”

她答:“言少梓。”

他眼中微有笑意,仿佛是愉悦:“很好,你是打算相信他了。”

洛美望着他:“你的计划真是天衣无fèng,你娶我也不过是为了找个替罪羊,你早就转移了资产,把BSP做成了一个空壳,你等着复仇成功后我替你去坐大牢;而你,拿着百亿的资产,可以逍遥自在地去过下半生。”

他慢慢地点头:“不错,我起初是这样计划的。”

她的眼底终于有什么碎掉:“果然如此,我一直在怀疑,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计利益地付出,你不是做这种傻事的人,原来都是做戏,容海正,你真是算无遗策。”

他却转开脸去:“我算无遗策,但我没有算到一条,那就是你。”

她近乎麻木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爱言少梓,我也知道他爱你,所以我才会接近你。在我的计划里,你确实应该是个替罪羊,在大牢里过完半生。可是后来我改了主意,因为。。。”他终于望向她,嘴角上扬,仿佛是笑,“算了吧,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

她冷冷地道:“我确实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你谋杀我父亲和洛衣,派人在车上动手脚,派人在洛衣荼中下麻醉剂,做出酒后驾车出车祸的假象,然后又来告诉我是言氏家族下的毒手,骗得我的信任与合作。容海正,你真是煞费苦心。”

他的脸色微微震动。

她说:“可惜,你杀人灭口得迟了一些,那个司机在临死前留下了信件,指证是你让他下安眠药和兴奋剂的,这算不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官洛美,我承认我当初对你动机不纯,但你也别把全部的罪恶扣在我头上,做过的我承认,没做过的,你别冤枉我。”

“冤枉?”她轻蔑地反问,“我冤枉你什么了?我没有见过你这肮脏的人。为了把言少梓除掉,你竟然利用我,让他以强奸罪入狱,你太不择手段了,根本没有一点人性,你根本不是个男人!事后你对我那样好,在千岛湖,原来是负疚于心!我想想真是觉得恶心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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