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二哥(2)

作者:风吹草低见男男 阅读记录

父亲回来后直接给了母亲一巴掌,母亲这才从浑浑噩噩中惊醒,父亲外出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父亲红着眼继续去上班,往后再也没有去找过我,在那个混乱的年代,犹如大海捞针,尽管我是父亲最中意的儿子,可他还有6个儿子需要照顾。

从此,我只能永远的活在父亲的言语中,活在他们的jīng神世界里,而我,也只能在另一个幸福的家庭里,看着兄弟们在苦海之中挣扎,在烈焰中翻滚,有时候我宁愿被抱走的是七弟,毕竟他是我们当中最小的弟弟,哪个哥哥不疼爱自己的弟弟呢。

那年,父亲36岁。

02

清政/府垮台后,永安州改名永安县,最后才叫蒙山县,不过大多数人耳熟能详的是永安,很多名字中都带有永安的字眼,永安中学、永安街、永安桥、永安网吧……

祖父是清朝末年从东部逃荒至永安州,也有的人说是民国初期,但是死无对证,后来无人问津,也就没人再关心过祖父这个人。

只有父亲经常在我们面前谈及祖父当年活的何等威风,母亲知道,父亲对祖父的死一直的耿耿于怀。

祖父曾经被国民/军队应征入伍,但是祖父却中途逃了回来,那时国民/军在老蒋手里已经变了味,所以祖父始终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逃兵。

祖父生前是一条远近闻名响当当的汉子,在马场帮雇主训练和看管马匹,更多的时候是为商队护送物资。

永安州与桂林jiāo界处的峡谷,滋生土匪,经常有散匪、qiáng匪、女匪出没,商队进入峡谷之前,往往休息片刻,不仅马要休息,挑夫也需要休息。众多商队集结完毕之后,沿着羊肠小道进入峡谷,马匹在前,挑夫迤逦在后。

土匪聚集崮顶,多隐匿在树木草丛之间,抢夺路人钱财。商队凭着人数众多,遇到土匪时,就命令挑夫拼命的往前冲,即使土匪掠去一部分物资,也不至于损失惨重。“跑担”一词由此而来,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跑的,父亲就见过有些男的还跑不过身材矮小的老妪。

祖父训练的马只听祖父一个人话,有一次,一帮散匪从山下冲下来,一个土匪去拉马匹上的货物时,那匹马扭过屁股对准了土匪,镶了铁掌的马蹄揣在了土匪的肚子上,土匪捂着肚子弯下腰,马蹄又在土匪脸上踹了一脚,土匪的嘴巴里全是血沫子和碎牙。

父亲10岁就跟着祖父走南闯北。

1948年,父亲15岁,两个土匪与祖父jiāo战中,一个土匪被削去了左耳,另一个土匪被砍伤了右臂,第三个土匪绕到祖父身后捅了祖父一刀。

祖父的手中的刀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插进了后面土匪的脖子里。

祖父对着父亲大喊:“快把马匹赶走!”

祖父再次追上商队时,脸上全是浴血奋战后的激动,没想到刚刚还是铁人一样祖父,顷刻间倒了下去,有人说人死前有一段缓冲期,那段时间会无比的兴奋,不知疼痛,无所畏惧。

父亲眼含泪水,祖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打了父亲一巴掌,把父亲的眼泪打了回去。祖父死后,葬在了永安州和桂林的jiāo界处,那个地方叫做分水界。

父亲20岁的时候,已经长得虎背熊腰,很多人都说从后面看父亲,如同看到了祖父,特别是那双明亮的眼睛,瞪得坏人心怵,瞪得好人胆寒。

父亲说:我的七个儿子当中只有小六长得最像我,特别是明亮的眼睛。

父亲口中的小六便是我。

不过在我35岁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父母是两个瘦弱的小学老师,而我从18岁开始就壮的跟熊一样;为什么我的父母的性格是那么的和蔼可亲,而我却时常与人打架斗殴;为什么我的父母时常苦口婆心劝我善良,而我却一次又一次闯下大祸。

第3章 第 3 章

03

大哥14岁的时候就辍学了,为了弟弟们日渐增需的营养费,大哥开始打工賺钱,大哥本来有一个他爱的女生,她也爱他,不过大哥爱他的弟弟们更胜于爱女人。

那个女生高中毕业后,只要求大哥搬出那个30平方米的矮屋,她就答应嫁给大哥,大哥说他是不会抛下弟弟们不管的。

女生说:难道要我住进去,让你们弟弟每天晚上看着我们是如何做X的吗

大哥说:你爱嫁就嫁,不嫁拉倒。

女生甩了大哥一耳光,最后嫁给了县城里的一个富商,那个富商已经60多岁。

大哥一开始在砖厂工作,这让我们一家人只能喝粥的中午可以吃上了饭。年底时,大哥给二哥和三哥各买了一件毛衣,而二哥和三哥原来穿短了的毛衣给了四哥和五哥……细细小小的事情开始慢慢往好的一面开始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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